如此鮮活的喬故心,似乎比上輩子,要明亮的多。
沈秋河走了就沒回頭,直奔喬故心的屋子而去的,這是喬故心住的地方,王四自然不好進去伺候,立在門口等著。
沈秋河屏退左右婢女,進去後便去了內室。
屋子裡已經沒有難聞的檀香味,便是連之前的佛像也都用紅布遮蓋,他坐在喬故心的妝奩盒子前頭,手想也沒想的便從裡麵拿了一隻步搖,輕輕的搖晃。
而後又放下,看著其他的東西,一個個鮮豔奪目,可卻沒有一個是上一世的樣式。
看著看著,碰歪了妝奩盒子,看到下麵竟然壓著一封信。
沈秋河將妝奩盒子放正,守著君子之風,自然是不能碰這般私密的東西。
可是視線卻是忍不住頻頻的往那邊看去,沈秋河歎了一口氣,罷了,他此刻與自己和解,不當什麼君子了。
信被沈秋河拿了出來,打開一看,也幸好隻是一封姑娘家閒聊的信,是一個喚如是的姑娘賀喬故心新婚,全程也隻是所述想念之情,隻是有一句話卻讓沈秋河眉頭緊皺,在信中如是姑娘說,喬故心的字跡大變樣了,若非從枝頭末節上仔細觀摩還有從前的影子,不若她都不敢相認了。
沈秋河瞳孔微顫,隨即趕緊將信收起來,重新放回原處。
心緒有些不穩,想要往深了想,可又怕自己想的是真的。
喬故心在外頭轉了兩圈,總覺得還是有些憋屈,隨即領著念珠念香回自己的屋子。
她便不信了,沈秋河還會傳出去,自己不讓他進屋不成?
門被喬故心大力得推開,怒氣衝衝的掃了一圈,最後瞧見沈秋河竟然趴在桌子上睡覺。
許是聽見了屋門打開的聲音,沈秋河迷迷糊糊的睜眼,在看到喬故心後,順手擦了一下嘴,“何時了?”
而後又看向外頭,“不早了,你也趕緊休息吧。”
起身後,迷迷糊糊的往外走。
喬故心本來回來打算吵架的,可誰知道沈秋河竟然這麼痛快的就走了,倒讓她在旁邊愣了好一會兒。
等著反應過來,隨即哼了一聲,想一出是一出,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染的毛病。
喬故心下午睡了一覺的後果,便是晚上睡不著了,正好拿出筆墨來,給安如是回信,告訴她自己一切都好。
月上枝頭,人在燭下,安靜的摒了一切世間吵雜,隻有最單純的情感。
一直到了三更天的時候,喬故心才睡著了。
等著五更天該起來的時候,念香進來說何氏病了,今個就不用喬故心去請安了。這種情形,喬故心自然是該去伺疾的,可是喬故心正在乏累的時候,也沒這個心思,翻個身便繼續睡了,再睜眼天邊已經大亮。
念香看喬故心醒了,隨即傳膳,“姑娘,奴婢讓廚屋熬了南瓜粥。”
無論昨日鬨成什麼樣了,婆母病了喬故心總是該去探望的。
喬故心點了點頭,已經回過門了,也不必再穿著紅衣了,喬故心讓念香取了她那一套紫色小襖,繡著暗紅色牡丹的那套衣裙來。
今日在家不出門,穿戴自也隨意,長長的個簪子斜固定了發鬢,鬢角的絨花增添了幾分雅致,極其合身。
除了家宅不寧外,欽天監算的日子沒有什麼差的,至少這兩天豔陽高照,都是好天。
收拾利索後,下頭的人已經將南瓜粥送過來了。
念香在後麵拎著食盒,喬故心在前麵走著。
不想一出門,正好就能見了沈秋河。
沈秋河許是下朝有一會兒了,現在身上穿著的是玄色常服,一手背在身後,正好要進喬故心的院子。
“你這是要出門?”沈秋河先開口問了句。
“聽聞令堂病了。”喬故心神情淡漠,回話也有些衝。
沈秋河原本語氣輕鬆的,聽喬故心提起何氏,笑容瞬間消失,隨即歎了一口氣,“我去瞧了,並無大礙。”
隻念叨說是頭疼,估摸是昨個氣的。
這種事沈秋河卻也真的是沒法子了,做錯事的是鄭氏,他總做不出讓罪人逍遙,讓無辜的人去受罪的事了,所以看了一眼也就出來了。
“那你的意思是,我不用過去了?”喬故心挑眉,眼裡似乎也有些神采了。
看著喬故心絲毫不掩飾的高興,沈秋河心裡便不痛快很,“我沒有這個意思。”
隨即讓出道來,請喬故心過去。
喬故心白了沈秋河一眼,既然遲早也得過去,在那說的什麼廢話,耽誤自己的時間。
喬故心想著趕緊去了走個過場就是了,昨日沈秋河發了脾氣,何氏今日想來也不會衝著自己發難了,甚至說能不能見到人都另說了。
沈秋河回頭看著喬故心的背影,哼了一聲,隨即往書房走去,隻覺得,又白瞎了一身衣服。
喬故心到了何氏院子,誠如她所想的那般,何氏並沒有為難她,陸嬤嬤進去稟告了一聲,隨即掀了簾子請喬故心進去。
不過才一夜的光景,這屋子裡充斥著一股濃濃的藥味,若非沈秋河剛說了無礙,就衝著這滿屋子的味道,不知道還以為何氏這是病入膏肓了。
喬故心回頭接過食盒,讓念珠念香在外屋等著,自己拎著抬腳進了裡屋。
此刻,何氏無力的躺在塌上,臉色蒼白,而旁邊鄭氏正在喂何氏喝水,看來恢複的不錯,雖說頭上還裹著一圈白色的棉布,可好歹不說確實看上去不像是差點撞死的人。
“給母親嫂嫂請安。”喬故心站在中間,微微的屈膝。
何氏在一聽到喬故心的聲音後,隨即就將眼睛閉上了。
鄭氏看何氏不張嘴了,便將手中的茶杯放在一旁,隨即站了起來,“弟妹過來了?”麵上掛著淺淺的笑。
大氣的很,好像昨夜家裡鬨騰那麼厲害,跟鄭氏沒有關係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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