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我特彆緊張,因為我就是個小白人,除了知道點有關於出馬仙的知識外,壓根啥也不會,更彆提用術法去對付邪祟了。
但我旁邊的孫小胖卻是個正兒八經的道士,色歸色,手段卻是不錯。
於是我向他投去求援的目光,悄默聲道:“胖爺?煩您給瞅瞅那是啥玩意啊。”
胖子也瞅見了門口晃晃悠悠的東西,心裡有點緊張,聲音顫了兩顫,“行、行吧,但你也彆扔下我。”
我點點頭,跟在他身後。
他從屁股兜裡掏出一張符籙,弓著身子,小心翼翼的向前挺進。
這副樣子,全然沒有公安特情的風采,倒是跟入室盜竊的小偷有點像,風聲鶴唳的。
忽然從門口那傳來一聲咳嗽,給我倆嚇得一個激靈,差點亂了方寸。
緊接著,那老頭大喊,“來搭把手啊,擱那貓腰看戲啊。”
我抹了把額角的冷汗,這才發現都是誤會。
許是光線太暗,老頭搬紙人的時候把自己擋上了,看著就跟紙人自己跌跌撞撞走過來似的。
我暗暗長舒了口氣,“我說大爺,您咋不點個燈啊,差那點電費啊。”
老頭氣喘籲籲的,“我有你說的那麼摳門嗎,不是你說人走的突然,這才忙著找物料忘了開燈嗎。”
我伸手接過那紙人,還彆說,真有點沉,就連我這麼個體格,搬著都費勁。
“大爺,您這紙人用料挺足啊。”
老頭咧嘴笑了笑,立馬自誇起來,“可不是,你也不看看這趟街黃鋪多少家,就我擱這屹立不倒!”
他又感歎了一陣,“那些人呐,糊弄誰不好,偏偏糊弄死人,我跟你講心裡話,這死人是最不能糊弄的!”
說話的功夫,他打開了燈,我這才看清楚紙人的樣貌。
那鼻子,那眉眼,那材質,瞅著就跟矽膠娃娃似的,那是要多逼真有多逼真。
“大爺,您這手藝,絕了!”
老頭笑的更開心了,拍著胸脯道:“祖傳的手藝,要是敢含糊半點,下麵的人能饒我,俺爹的褲腰帶可饒不了我!”
他讓孫小胖先把紙人送回家,獨留我跟他進屋收拾金磚、元寶、壽衣等物料。
我琢磨著事不對,卻也沒啥更好的理由搪塞。
不過,我瞅這老頭應該不是啥邪乎人,估計也沒啥大事,便跟孫小胖對個眼,依言照做。
待小胖走後,老頭點了一根煙,坐在凳子上歇腳。
我站在對麵陪了一根,跟他侃了會兒大山。
“大爺啊,我瞅著這些紙人咋沒點眼睛呢,挺滲人的。”
老頭吸了口煙,用一種教育晚輩的語氣,“喃們這幫小年輕啥也不懂,這些紙人都是有靈性的,點上眼睛那不得反了天啊!”
我故作恍然,“原來是這樣,那咋這屋裡都是女的啊,還都做的這麼漂亮,不怕我嬸兒不開心啊!”
老頭又嘬了口煙,露出血紅的牙花子,“我都是唐朝的擀麵杖啦,哪有啥老伴,多做幾個紙人養養眼得了。”
我心裡“咯噔”一聲,隻見老頭在說這句話的時候,整個人的氣勢陡然一變,竟淩厲了許多。
他眯著眼睛瞅了瞅我,輕描淡寫的說道:“我剛剛見過你,你家也沒死人,你找借口過來,就是為了查這事的吧。”
明牌,徹徹底底的明牌,他這麼問反而給我整不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