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祖?!”我有點懵,實在捋不明白親戚,畢竟我自小就無親無故的,沒機會跟他們來往。
估計,我就算有一堆親戚,也整不明白這事。
誰讓咱是新世紀的大好青年呢,現在還有幾個年輕人在乎這個的。
然而,這‘高祖’兩個字的分量我還是清楚的,最起碼跟我祖宗一輩。
我腦袋當時也不知道抽了什麼風,竟然問道:“敢問......咱們親緣關係近嗎?直係的還是旁係的?”
高祖又抽了我一下,給我臉蛋子抽的生疼。
“混賬!我是你爺爺的爺爺,你是我孫子的孫子,你說咱倆是直係還是旁係?!”
我捂著臉,眼淚巴巴的。
話我是聽懂了,就是有點鬱悶,咋自己家的親祖宗,對後代下手能這麼黑。
我也不是沒懷疑過他的身份,因為我曾經聽說過這麼一個說法。
說是鬼最愛騙人,所以挺多出馬仙在給人查事的時候,都得仔細戒備著。
尤其在出馬立堂的時候,挺多地府仙為了爭搶碑王的位置,用那張能給死人說活的嘴,將立堂師傅騙的死去活來。
要不咋有個成語叫鬼話連篇呢。
但這人的行事作風跟我如出一轍,尤其那一點就著的脾氣,簡直跟我一模一樣。
這讓我篤定,我倆一定血脈相承!
忍著吧,不忍又能咋樣,我又不敢抽回去,誰讓他是我祖宗呢。
見我老實了,高祖這才平息怒火,隨後問了我些有的沒的,像什麼德先生和賽先生發展的怎麼樣啦、國家有沒有擺脫軍閥控製啦、百姓生活怎麼樣啦之類的。
我當時沒忍住嘴,小聲嘀咕一句,“這都哪跟哪啊,國家大事跟你這死了一百多年的老鬼有啥關係?”
他揚起巴掌又要乾我,卻在臨近的時候停了下來,隨後幽幽歎了口氣,說了一句至理名言,“國家興亡、匹夫有責!”
這讓我不禁伸出大拇哥,由衷誇讚,“這覺悟高!真高!”
他又歎了口氣,說了些我聽不懂的,說什麼當年國不像國、家不像家,北洋政府喪權辱國割讓山東,簡直奇恥大辱之類的。
我聽著這些言論,覺得有點似曾相識,頗有一種電影裡民國憤青的感覺。
好在我上學的時候還算認真,將這些事一一告訴了他。
我說咱們國家現在特彆厲害,經濟軍事已臻世界頂級、人民生活富足,早就能夠吃飽穿暖,現在都開始全麵奔小康了。
這給他聽的心潮澎湃,跟打了雞血似的,眼睛裡閃爍著星星。
不知他想了些什麼,眼光忽的黯淡下來,麵上帶著抹遺憾,“哎,我自從死了之後,這些事就都不知道了,可惜啊可惜,倘若能夠多活幾十年,親眼看看新世界該多好。”
我有點感慨,把手機遞給了他,“要不您上網查查?你想看的網上都有。”
高祖狐疑的擺弄著手機,一臉不可置信的問我,“就這麼個小玩意,真啥都有?”
我點了點頭,“嗯呢唄,圖書館都沒它知道的全。”
他擺弄了好一會兒,感覺有點焦頭爛額,最後索性把手機扔到一邊,特彆尷尬的跟我說起了家裡的過往。
當時我不知道是咋回事,還以為他對現代社會有啥不滿呢。
後來我才知道他沒學過漢語拚音,更沒學過簡體漢字,手機對他來說就跟磚頭沒啥區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