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也不全是用玄乎事騙周朝先,當時那正主兒的魂魄真就來了審訊室。
也不知道他要乾什麼,反正來了肯定沒好事,當場討報也說不準。
直到瞅見周朝先摁了手印,他才緩慢消失,估計對這結果很滿意。
鬼是能討報,但相對於將壞人繩之以法來說,討報的方式便顯的有些微不足道了。
人的事得人辦,將壞人交給法律處理,不僅可以伸張正義,還可以少沾因果。
而且咱們證據鏈清晰完整,差哪些後續再繼續偵查補上就成,就算天王老子過來打招呼辦人情案都不好使!
我當時也不知道吃錯了什麼藥,瞅著那些動機不純的領導心裡麵憋了一口氣,直接走過去麵對他們。
“看啥看啊,案子了了,嫌疑人如實供述,事實清楚明白,把眼睛瞅成燈泡也沒用!”
我又指了指審訊室的監控錄像,“這玩意直通省裡,辦案章程合法合規,省裡的大領導可都看著呢,真要出點啥幺蛾子,喃們這烏紗帽可就......”
彆看這些人平時牛氣衝天的,一旦涉及仕途,再多的心思也得藏著。
刑警隊的同事們全都瞪圓了眼睛,看我威脅這幫領導跟威脅孫子似的,紛紛給我點讚!
領導們當然不傻,眼見結果已定,當即改了話頭,說是要看刑警隊執法辦案,借鑒學習。
李隊抹了抹額角的汗水,很自然的將我護在了身後,在沒人的地方給我點了1000塊錢,讓我先回家裡休息。
我當時還以為自己挺牛逼呢,卻不知給他惹了大麻煩。
這也是聽小胖告訴我的,說當天夜裡就有律師過來挑毛病了,又說我們程序不合法,又說有無關人員在審訊室,要追究我的責任。
畢竟我連輔警都不是,按司法程序來說,壓根就不該摻和到案件中。
最後還是崔局以民調局協助辦案的理由保住了我,將周朝先牢牢釘死在了法律的紅線上。
我回家好好睡了一覺,第二天起來的時候已經下午兩點了。
這時候高祖晃悠悠的走到我身邊,表情有點無奈,“你這孩子性格真像我,愣頭愣腦的不計後果,啥事都敢整,以後可彆這樣了。”
我搓了搓眼睛,“不像你像誰啊,好歹你是我祖宗。再者說你也沒資格教育我,當初收拾黃皮子的時候,衝心窩子那一腳就是你踹的!”
高祖摸著我的臉蛋笑了,“對,覺得他不要臉就踹了,免得害人!”
他告訴我,說這件事還沒辦完,正主兒既然在審訊室裡顯化,那一定還有事求我,讓我咋也得給辦了。
我一個勁的往後縮,整個管次管擼的表情。
他家一分錢沒出就讓我這麼跑前跑後,還得罪了一屁眼子領導,再給他辦事,除非我是純種傻鳥。
高祖搖著頭,頗有股子神秘。
這時電話響了,是李隊打來的,竟讓我帶著正主兒的爹媽去一趟霞姐家,處理後續。
我一邊聽著電話一邊看著高祖,感覺這倆人是不是提前串通好了。
我剛要出口拒絕,李隊便給我發來了一筆錢,足足3000,說是崔局獎勵的,讓我再接再厲。
呃......勤快的鳥兒有蟲吃,誰能跟錢過不去不是?
既然這樣,我就勉為其難的跑一趟吧。
高祖在我身邊叨叨,“去吧去吧,要不他還得纏著你,甩也甩不掉。”
這道理我也明白,就是不太想乾,總有一種被迫的感覺。
都說人鬼殊途,人走陽間路、鬼過陰間橋,彼此井水不犯河水,相安無事。
可有些鬼是真需要有人來給他們辦事,滿足他們的心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