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既然不是為了錢財,那他們非要抓邢家小郎是為何?
這裡麵到底有什麼隱情?
等李二兄給李大郎包紮好,小四郎坐在椅凳上都在點頭打瞌睡了。
李父端了兩碗藥進來,一碗給了小四郎,一碗給了李大郎。
小四郎看著這碗還有些熱氣的湯藥,實在是不想喝。
李大郎一口乾了藥碗,看著小四郎那難受的樣子,咧嘴笑了:“好了,快喝了吧,下旬書肆出了新的畫冊,大兄給你買。”
小四郎一聽這個,頓時就眉開眼笑的了,最後為了畫冊子,小四郎還是捏著鼻子把這一碗安神的湯藥喝了個乾淨。
等小四郎在矮榻上並排和露珠兒、邢家子一樣躺著睡著的時候,李大郎才和跟隨保護李家的五個兵士,講完他在土地廟裡與黑衣人如何對峙的事兒。
“那廟裡的事兒,自由我們去處理。是我等沒保護好,讓李小兄弟受罪了,抱歉。”
李大郎搖搖頭,回了一個抱拳禮,和李父李二兄倆把五人送出了門。
回頭,三人看著還在院子裡同李三娘講話的徐敬真,麵麵相覷不知如何是好。
倒是一直站在一旁的十九十分有眼力勁兒,看著天上的月亮就說了一句:“哎喲,四更天了?三娘子白日裡還要回醫堂當值咧,也不知還能不能多休息一會兒子?”
徐敬真玲瓏心肝,哪裡還不知道這是要催他走呢。
“想必這邢家於聖殿門是有用處,隻是不知是哪裡的用處?
三娘子今日勞累了,早些休息,敬真告辭。”
待得送了徐敬真離開,李三娘又被秋香用李父拿出的藥油揉擦了雙臂,打著哈欠,都要近五更天才直接合醫躺下。
可離開李家的徐敬真卻沒回家,而是回了自己在兵部的協理司,還沒等徐敬真寫完要上奏的折子,就接了口諭,武帝宣他入宮議事。
而且,在宮門口,徐敬真還遇到了今夜剛見過的狄仁傑。
“狄少卿。”
狄仁傑看著徐敬真這樣子,就知道他也是一夜未睡。
“徐協理,也是被聖人宣來的?”
看著徐敬真點頭,狄少卿又說:“那就同去吧。”
等兩人趕到了大明宮,被兵士搜查了一番,才被允了進殿。
輔一進去,徐敬真就看到了單膝跪地的薛耀,以及就在薛耀身旁坐在輪椅上的不可先生。
薛耀,近衛軍指揮使,徐敬真是認得的。
還因著武帝被刺殺的事兒與薛耀有過接觸,在徐敬真眼裡,薛耀就是個不苟言笑、冷漠孤僻、武功高超的武帝手下第一號大殺器。
而坐在輪椅上一身雪白衣衫,看著清冷高貴的不可先生,徐敬真倒是頭一次麵對麵的見。
雖然從未接觸過,一句話也沒說過,但看這個樣子以及出現在武帝麵前的時間,徐敬真自是猜到了,這位大概就是暗地裡那個不良人裡的頭目,不可先生了。
徐敬真和狄仁傑進殿後,先對著坐在上首的武帝躬身行禮,得了武帝的話“起”後,才站直了,剛好就站到了不可先生身旁。
“好了,還跪著作甚?起了吧。”
等武帝移位到了偏廳坐下,招了招手,王大璫推著不可先生的輪椅移動了過去。
狄仁傑這才抬腿往武帝那邊兒去,徐敬真也跟在狄仁傑身後過去了。
王大璫給上了一遍茶水後,才走到仍舊跪在地上的薛耀說:“薛指揮使,還是起了吧。”
薛耀抬頭往武帝那頭看去,武帝翻了個白眼。
薛耀這才確認武帝算是沒生氣,站了起來。
武帝喝了一口溫熱的茶水,把桌上的點心特意往狄仁傑麵前推了推,才對著已經坐下的薛耀說:“好了,彆喪著個臉了,把事兒說與諸位愛卿聽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