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趕慢趕的到了家,李三娘剛一進門,小夥計李貴就上前說了:“三娘子,我瞧那小子來者不善,要是一會子有什麼事兒,三娘子儘管喊人。”
李三娘不禁笑了笑,這梁老醫師帶來的弟子,到底是如何傲嬌,竟讓李貴發出了如此感慨。
進了內裡,露珠兒跑著過來抱李三娘的大腿。
李三娘一把把露珠兒抱了起來,鼻子對鼻子的問:“珠兒今兒在家,可是有想阿娘?”
鼻尖帶來的柔軟觸感,讓露珠兒癢癢的,但還是回了李三娘的問話:“珠兒想了的,阿娘想珠兒了麼?”
“自是想了的,阿娘不僅想珠兒了,還給珠兒買了果子!”
從身後十九的手裡接過一個梨子的李三娘,拿著梨子逗露珠兒。
李大嫂從一旁上前,接過露珠兒和梨子,對著李三娘說:“我帶露珠兒去洗手吃梨子,你快洗洗去正堂吧,梁老醫師可等了不短的時間了。”
等李三娘收拾利索了,到了正堂門口,一抬眼先看見的卻是個個子不高,約莫隻比李三娘自己高上大半個頭的樣子的少年郎,這少年郎此時是眉眼恭順的站在頭發斑駁的梁老醫師身後。
個子是不高,但長得倒是唇紅齒白,一副翩翩少年郎的姿態。
“三娘,快來給梁老醫師見禮。”
李父出聲,李三娘自然是老老實實的上前見禮,梁老醫師受了這一禮後,也讓自家這小弟子,名叫邵陽的小郎君上前施禮。
“李醫師,安好。”
“邵陽郎君,安好。”
等著一通寒暄過後,梁老醫師倒是沒先提出想要了解房承先中毒的事,反而是扯起了李三娘的師承問題來。
中途,四小隻也下學歸家了,自是又耗費一刻鐘的時間來互相介紹見禮。
說著說著,自是到了晚食時間,李母和李大嫂自然是早就準備好了席麵。
男人一桌,女人一桌,孩子們又是一桌。
得虧李家的正堂夠大,不然還真放不下三張桌子。
李三娘給露珠兒把魚刺挑出,就聽見身旁的秋香低聲說了一句:“這梁醫師怕不是有其他事上門。”
李大嫂也說:“那定是了,之前三娘沒回來的時候,也多是問的阿耶的事兒呢。”
李母說:“他要真想問,自然就說了,彆管了,好好吃飯。這道魚留個尾巴,萬一大郎今夜回來呢。”
李大嫂就上前把中間那道魚折了尾巴肉,單獨放在盤子裡,放到廚房籠屜上溫著,以防李大兄今夜歸家沒得吃。
待吃完飯食,都一一坐在正堂裡喝著又甜又暖的飲子的時候,這梁老醫師還是沒有談到正題上,彆說李家人了,就是房承先都覺出不對來了。
“承先還吃著藥呢,必得早睡的,就不打擾諸位了。煩請李大郎帶承先去安置。”
房承先帶走了李大郎,李大郎就送他去隔壁住下了。
李母一看這架勢,就也打發了李二郎他們,李二嫂就帶著露珠兒和小五郎回自己的院子裡去了。
李大嫂瞧這樣子,也端了茶盤去廚房了。
如此,正堂之中,就隻有李父李母、李二兄、李三娘和梁老醫師以及那個叫邵陽的小郎君在了。
李三娘不想繼續陪著兜圈子了,這自己明日還得去當值呢,哪裡能耗得起?
李三娘起身,對著梁老醫師行了一禮後道:“梁老醫師,有話您直說,若是有什麼三娘能幫得上,自是不會推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