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對來講,這事兒若是與民生相關,隻要有上頭挑頭,遞個梯子,那下頭的人這麼一步步走下來,可比下頭人自己晃著腦袋亂撞要來的快得多。
自從不先生找大匠用了李三娘那裡的法子,試驗了無數回,終於製出了符合要求可以重複使用的蒸餾器不說,還得到了提純後的具有消毒功能的酒精這事兒,就直接讓上了異人錄的李三娘,在武帝跟前留了名。
也就是十九和秋香沒說,其實,現下李三娘住的屋子頂上,夜裡都是有倆不良人在保護的。
當然了,保護歸保護,監視的意思也是有的。
因著酒精這等大殺器,武帝想要借著這個機會,大力發展生產力,就必得是能聽她話,願意接受改革的年輕人才好,如此,兵部協理司的徐敬真就露了頭。
武帝就把這酒精的一大事兒都撂給了徐敬真來督辦,權力不小,也讓他在朝廷之中吸引了不少老舊派的目光。
“先生這酒精,是要如何辦?”
麵對武帝眼前新進的紅人,不可先生沒刁難什麼,他本也是想把此事辦好,有些心動於李三娘所說的,把不良人從暗處整合出來,變成同近衛軍一般可以行走在明處的勢力。
“......除了這兩方,再就是提出這法子的李三娘家起立的女娘幫扶會,咱們得給分一口。”
徐敬真沒想到竟是從不可先生嘴裡聽到了李三娘的名字。
“李三娘子?可是長壽坊的李三娘李醫師?”
不可先生挑了下眉,帶著戲謔的看向徐敬真:“喲,徐協理這是認識三娘子啊?”
......
仇娘子近幾日忙的很,自從帶著禮上了李家的門,聽了李母所說那女娘幫扶會的事兒,當場就直接入了會,回頭就從家拿了戶籍貼去上檔。
也是從那天起,不過兩天,李母就與找上門來太醫署的軍需官聯係了起來,替仇娘子接了好大一單子。
“李阿婆,這......這麼老些,我就是帶著我家秀秀加上那幫子跟著我攬活兒的嬸娘她們沒日沒夜的做,這一個月也不可能做上這麼老些啊。”
“你這孩子,怎麼關鍵時刻就軸了起來?
這幾日來我家門上,想要加入盟會的女娘有多少人你不知道,但就看我們那會所門口的門兒從早到晚都是開著的,你也該曉得人是不少的。
這回子這些剛加入進來的女娘們,會針線活兒的有不少,就是不會那些細致活兒的,給你們燒水敲打洗淨的事兒哪裡還有不會乾的?
你是個仔細人兒,三娘都說了,你做的最好,這樣式兒,你就當這幫子女娘們的頭兒,管著檢查合格與否就得了。
你可好好乾,這頭一回是個敲門磚,三娘可說了,過後不僅僅是長安的太醫署,是全大唐的太醫署可都需要這些物什。
到時候,太醫署指不定能建個獨立的場所雇人做這事兒,到時候,有經驗的女娘定是有優勢,進了官家的地方,隻要肯乾活,還怕拿不到錢?”
仇娘子二十多年的人生裡,從來沒想過自己也能管人,做個管個幾十個女娘的管事兒媽媽了。
“......哎,托賴李阿婆費心了,我絕不給丟臉,必把這活計乾好了!”
......
“這販羊的事兒好說,我那阿弟雖然是被分了這耍戲團出來過活的,可旗木得的同父異母的兄弟都是分了草場,巴圖和布和兩家子都養了不少羊,若是這兩家的不夠,也能給找來其他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