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嫂點點頭也對李三娘說:“到時把五郎托給阿娘照應,我和你二兄一塊兒陪著去。”
“王大郎是個有腦子的,斷不會在那樣兒的日子裡讓王婆子和王二郎作妖。”
李大嫂也覺得去還是能去的,有李二兄和李二嫂陪著,倒也不怕什麼。
至此,李三娘才把這一檔子事兒放下,聽李母分說這中秋節禮該怎麼走。
入夜,披著鬥篷帶著兜帽的齊芷蝶一人在李家後院的門口處輕敲,不過兩下,等在門後的李三娘就問了一句,聽著是齊芷蝶的聲音,才把門開了。
這不是前兩次齊芷蝶都是從前堂敲門進來的麼,李三娘覺得雖然已是入夜了,看不大清,但還是十分紮眼的,就把自家後院的小門所在處與齊芷蝶說了,讓她下次從這小門敲門進來,多少可以隱蔽些,少些出是非的可能。
剛在正堂坐下,齊芷蝶就從懷裡拿出荷包,從中拿出李三娘昨晚給她的那頁寫了十幾條的入會守則出來。
“三娘子,這入盟會暗冊好來給咱們樓子裡的女娘們看病的事兒,我早就和她們說了,無一不應允的。三娘子給我的這張入會守則,我昨兒回去也與女娘們商議過了。”
李三娘看齊芷蝶這表情,是還有話要說,就把茶杯往她麵前一推,“齊娘子有話就直說,若是不讚同這守則裡的哪一條,那都好說,咱們商量著來。”
齊芷蝶應著李三娘的請,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後,才小心翼翼的說:“這守則裡寫的條條處處都是為我等著想,我是她們新的媽媽,能做主排班休息的事兒自是應得。更彆說三娘子隻收一成利的藥材價格了,給我等看診更是分文不取的。”
聽到這兒,李三娘就更不明白了,如此的話,蒔花樓裡的女娘們是哪裡不讚同?
齊芷蝶看著李三娘一臉疑問的樣子才繼續說:“三娘子大義,將咱們這等人真心對待,我等自是不能讓三娘子吃了虧的。
所以,我與樓子裡的女娘們商議,咱們既是入了暗冊,那也是盟會裡的人,這每月給盟會交些銀子也是該的。
且若是三娘子給咱們看診,哪裡能白看?該出的診費自是要給娘子的。
那吃的藥材市麵上是多少價,咱們照價付。
三娘子能願意給咱們看診,已是救了咱們一條命了,不能寒了娘子的心。咱們雖是歡場的女娘,可這誰對咱們真好,咱們也不是傻子,自是認得。”
李三娘聽明白了,這是蒔花樓的女娘們不願讓她吃虧白付出啊。
之前李三娘還想著若是想要讓這盟會長長久久的可持續運行下去,是必然的要找另一個進賬的渠道的。
做慈善,重要的一條就是錢財來源必須穩定,否則,隻做幾個月的時間,曇花一現,又如何能真的幫助女娘們?
但李三娘之前得的那幾千兩銀子可填不飽這一看就是個無底洞的窟窿。
本來明麵上通過李母穩婆的手,再加上過後李三娘想與太醫署的瘍醫們聯手,能給明麵上的女娘們找些來錢的門路,除了手術衣這些縫製、清洗外,還有後續李三娘想做些成藥出來,再試驗藥草種植,隨便一項都可開出一條線來,女娘們和她們的家人也都能做活得些銀錢。
可暗冊上蒔花樓的女娘們哪裡能靠這些來錢?
所以,李三娘才想著用酒精提純這個技術看看能不能搭上太醫署,慢慢籌謀著看看是否有什麼其他渠道的好。
是以,李三娘是真的沒想到,蒔花樓的女娘們竟是自己願意出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