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三娘看著露珠兒開心的吃著雞子,“大兄,露珠兒幾歲才能習武?是要到四郎那個歲數才行麼?”
李母在一旁實在聽不下去了,給露珠兒擦了擦嘴角,對著李三娘:“你可彆想一出是一出了,露珠兒才多大?四郎也還小呢,還用得著你操心。趕緊吃你的飯去。”
李三娘對於李母的管束不置可否,繼續問李大兄:“對了,大兄,同我一遭的王老漢可好些了?”
這時李大嫂端了一碗多加了糖的紅豆粥過來,這時單獨給李三娘做的,全家隻有李三娘有的吃,連露珠兒都沒有。
這是之前李大嫂答應的李三娘的,隻給李三娘一個人做的好吃的。
“王老漢已經被送回了家,倒是腦子還好,隻是被凍了一場,人還是病著的呢。前天就回來了,我和阿耶阿娘拿著東西去看了。你要是去,呆會兒大嫂陪你去。”
李三娘接過紅豆粥,拿著湯匙先給露珠兒喂了一口後,才自己吃了起來。
“沒大礙就好,不然就是我的罪過了。阿娘,我是不是該給王老漢家些錢財,畢竟要不是因著我坐了他家的驢車,他也不會有這麼一遭。”
李母想了一下才說:“也好,銀錢對他們一家子來說也是有用。不過,這該給多少?給的多了,不合適,小兒持金過鬨市那是給人家招禍,若是給的太少,也不合適。”
“一千兩?”
李大嫂拍打了一下李三娘的右肩:“太多了。”
“估計王老漢的驢也不能用了,驢和車畢竟是他們一家子的生計,若是要全套再置辦得多少錢?那驢屁股是我為了逃生捅的。”
“現在市麵上一輛驢車,再加上一頭健驢,從十幾兩到三十幾兩各有不等。等下午,你午睡起來,我和你大嫂帶你去王老漢家看看,王老漢現下吃的方子是從咱們醫堂抓的,沒要錢。你再拿一百兩銀子過去,算是對於王老漢跟著你有了這糟無妄之災的賠償吧。”
李三娘點頭,讚同了李母的話。
太陽也升高了,李三娘吊著胳膊,也做不了什麼,她也屬實什麼都不想做,就癱在院子裡的椅子上,什麼也不乾,閉著眼睛曬太陽。
耳邊是露珠兒和小黃奔跑嬉鬨的聲音,是李大嫂同李二嫂閒話的聲音,是李母時而插話的聲音,是有時刮過來的一股微風的聲音。
鼻尖是自己身上的藥味兒,是廚房裡李大嫂熬得紅豆粥的香甜味兒,是街麵上的羊頭湯的胡椒味兒。
李母拿著被子輕手輕腳的走到熟睡的李三娘身邊,給她蓋了被子,看著在陽光下李三娘眼下十分明顯的青黑。
李母去前堂找了李父,她作為親阿娘如何看不出李三娘的戒備和警惕,更彆說李三娘那張臉,哪裡是晚上睡好了的模樣。
“我已給她的藥裡加了安眠的了,不然你以為她為何現下就睡著了。”
“這可如何是好?身體上的傷好了,還好說,可她心裡的傷怎麼辦?這藥也不能總吃啊。”
“我家的女娘,不是那柔弱的經不起風吹雨打的嬌貴蘭花,我家三娘是冬日大雪下也能盛開的寒梅,我信她,她能自己調整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