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父就想到被李二郎和李三郎“折磨”的胡子都被拽掉幾根的過往了,才會對著李三娘發出嗬聲這麼陰陽怪氣的甩臉色來。
李三娘想著,她自己也是實在不想給完全沒有基礎的人做醫藥啟蒙啊。
彆說秋香是個已經十五歲的小女娘了,就是自己的親生的露珠兒,她也舍不得啊。
而且小四郎平日裡可是個開心果,心思澄澈,李三娘那裡舍得去逼迫他去背記那些枯燥乏味的藥材藥名藥性。
且這三人年歲不一,那教導的內容和進度也要不同,可能一開始的內容是可以一起教授的,但過後自然是要一一分開來講的,這就太費時間,實在麻煩。
最後,李三娘想著,要不,到時候就直接丟給李二兄好了,反正當初李父教到一半實在受不了了,就以阿耶的威嚴強製讓李二兄接了手。
雖然本來李二兄就想自己教李三郎來著,但是一開始是李父想要教授孫子才不讓的。
這也是為何現在四小隻在李家最怕的人,是平日裡最是溫和笑眯眯的李二兄,而不是平日裡就威嚴有加的李父和李大兄。
最主要的原因就是他們從小到大被李二兄教導慣了的,刻在骨頭裡的怕造成的。
李大兄主要是帶著他們打熬筋骨,都是些身體上的疼痛,過後好了也就忘了。
可李二兄不打人不罵人,他就笑眯眯的看著你,嘴裡一串兒話禿嚕出來,然後一個勁兒監督你,盯著你,你就說你怕不怕?
辰時三刻,秋香果真背著一個包袱,拎著一個小木箱子被小夥計李貴從前堂領著進來了。
“三娘子,這是秋香娘子,掌櫃的說是遠方親戚來投奔的,讓我領進來帶給你。”
“好咧,你去忙吧。”
“唉,有事兒娘子喊我。”
李三娘沒想到秋香的時間點兒竟然如此準確,果真沒到巳時她就回來了。
不過看到秋香眼底明顯的青黑,李三娘猜測她估計是連夜趕回住所,拿了行李就又連夜趕了回來的。
李大嫂也過來了,端著木盆子布巾子,“這是出去了?秋香彆嫌棄,這盆子是新的,沒人用過,布巾子也是新的,隻下水洗了一遍,要是屋裡還缺什麼,隻管說,彆客氣。”
“多謝李大嫂子了。”
李大嫂還頭一次被人如此稱呼,一時沒反應過來,聽到李三娘笑聲後也跟著笑了兩聲。
“哈哈,秋香你可真有意思。得,你跟著我這邊叫吧,我叫大嫂,你也叫大嫂好了。”
安頓好秋香,看著她躺下了,李大嫂和李三娘才出屋。
李大嫂還問李三娘近幾日晚上睡得可好,說是她早上給了李大郎銀錢,讓他下學回來時帶上兩隻烤鵝來家吃。
“還是大嫂疼我,知我我沒吃上那烤鵝,心裡惦記著呢。大嫂彆擔心,阿耶開的藥有用的,已是能睡整覺了。”
“那就好,再怎麼著,什麼也沒有你自己個兒的身子骨兒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