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第 42 章(1 / 2)

江可可拿著筷子的手一抖, 幅度不大,但一直盯著她的江淮肯定察覺了。

緩緩抬起眼眸,她沒有掩飾自己的緊張, 反而表現得更緊張了,小心翼翼地開口:“二哥有什麼話想和我說?”

江淮的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平靜得不起波瀾。

好半晌, 他突然斂了神色, 站起身來,若無其事地:“沒事, 我先走了。”

說著, 他真的就往外走, 好像剛剛盯著她看了那麼久,就真的隻是看看而已。

江可可有點懵, 跟著起身送了兩步。

突然,一道拳風猛地向她臉邊襲來,江可可瞬間繃緊了全部的神經,身體幾乎是下意識後仰躲過攻擊, 伸手擋拳,腿上攻擊男人的弱點。

然而, 江淮當了這麼多年警察, 武術是專門學過專門練過的。那一拳不過是虛晃一下, 他迅速抓住了江可可的手腕, 將她整個人, 死死地按壓在牆壁上。

江可可左手被按到腰後,右手從上麵繞,按到後腦勺,身體,包括臉,被按得緊貼在牆壁上。

她右手手臂上還有傷,這種程度的彎曲讓傷口受到了拉扯,疼得她臉色發白。

挺翹的胸部被擠壓在牆壁上,又悶又疼。

特彆是,臉被迫貼著牆壁這樣的姿勢,讓人感到羞辱。

江可可咬著牙,忍著疼,怒火蹭蹭蹭,被她強行壓製,眼底一片冷色。

江淮的動作卻沒有因為她眼裡的冷而溫柔,他一隻手按住江可可被壓到後腦勺處的右手手腕,腰部抵住江可可的左手,空閒出的一隻手在她牛仔褲邊緣摸索。

江可可身體敏感,特彆是腰部。因為姿勢的原因,她上衣向上提,下擺也往上移了不少,腰部的肌膚幾乎直接感受到了粗糲的手掌,腿腳都有些酥軟。

江淮從她褲子裡摸出一把小刀,扔到地上,隨後像搜身一樣,將她身上藏的防身工具全部摸了出來。

江可可吸了口氣,咬著牙,忍。

她發現自己穿書之後真是越來越能忍了。

江淮麵無表情將東西全部搜出來,硬朗的聲音偏冷,一字一頓:“我妹妹還活著嗎?”

江可可心中詫異了一瞬,也僅僅是一瞬,她心中的怒火太過強盛,足以壓過全部其他情緒。

她神色漠然,如同戴了一張無堅不摧的麵具,聲音偏冷:“死了。”

江淮高大的身軀輕微一顫,氣息有些不穩。

他眸光驟冷,按住江可可的手不自覺用了狠勁,將她的腦袋狠狠地壓在牆上。

江可可半邊臉被擠得變形,臉部肌肉疼得厲害,她甚至懷疑,他再加大力道,她臉部的骨頭隨時都會斷裂。

江淮吸了口氣,聲音壓得低,帶著股迫人的氣勢:“你的目的。”

“目的?我說你就信麼?”江可可麵色陰沉,冷笑,“你不是警察嗎?審訊犯人之前,為什麼不去做更多的調查,去查一查我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還是,因為是親妹妹,所以亂了陣腳?”

江淮眸色深黑,緊抿著唇,不語。

江可可被壓得臉疼,閉了閉眼,聲音冷靜:“你不好奇我為什麼長得和你妹妹一模一樣?”

江淮鼻尖溢出一聲似有若無的輕哼,似不感興趣。

“那麼,你也不好奇,為什麼我知道你妹妹全部的記憶,有著和你妹妹完全一樣的基因?”江可可半邊臉被壓得快變形,說話的聲音都有些奇怪,她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上去正常,似乎這樣就可以捍衛自己的尊嚴。

江淮眼神頓了一下,似有所思。

江可可眼神冷漠,聲音堅定,繼續:“懷疑我說的話,你可以做DNA鑒定,也可以現場考察我的記憶。”

她冷笑一聲:“不過,二哥這麼冷血,我們之間,似乎沒有什麼可以拿出來考驗的秘密記憶呢。”

江淮冷眸一眯,宛如即將捕食的猛獸,目光牢牢鎖定江可可,帶著威脅的氣息。

江可可被他壓得側著半張臉,目光斜視他,巋然不懼。

她一直覺得,什麼被發現穿越者的身份然後變成悲劇實驗品的設想根本就是不存在的,她有著原主的身體和記憶,她不懼怕任何考驗。

隻要她一口咬定自己就是江可可,沒有任何人能拆穿她。

好半晌,江淮緊繃的神色突然鬆懈,他壓在江可可右手上的力道稍鬆了些,相應的,江可可臉上的疼痛也減少了些。

他緩緩開口,道了一個名字——

“蘇茶。”

這是那個被QJ懷孕後自殺的女生的名字,那個二哥曾經暗戀過的女生。

江可可屏住了呼吸,等待。

江淮的聲音乾爽而冷硬:“你給她寫過一張紙條,還記得內容嗎?”

紙條?

關於蘇茶,江可可最深的記憶就是她經曆的不幸,現在真的被江淮考察記憶,她自然而然往那次QJ事件上去想。

沒過多久,她試探著開口:“我似乎寫過一張,勸她的,內容好像是說,可以做處|女膜修複手術。”

原主模糊的記憶,呈現給她,也是模糊的。

隻是,那紙條應該是被蘇茶秘密保管的,為什麼江淮會知道?

“所以,”江淮聲音沉,眼神偏冷,“果然是你寫的。你早就知道。”

嗯?

早知道什麼?

江可可愣了半晌,才後知後覺。

那張紙條,是原主在蘇茶懷孕前,也就是蘇茶被QJ的事鬨到人儘皆知前,交給她的。

是一個小女孩,對自己仰慕的姐姐的關心和安慰。

江可可抬眸看著江淮,麵色平靜:“你想質疑什麼?我為什麼比所有人都更早知道她的不幸?還是為什麼我更早知道了卻沒有告訴你?”

就連江淮,也是等到蘇茶懷孕後才知道她的不幸。

江淮神色冷,薄唇用力地抿著。

他的目光很平靜,好像對當年的傷痛早已釋懷。

但是,江可可隱約從他眼裡看到恨。

那隱藏極深的恨,她無法獲知他恨的對象是誰。但是,如果有人告訴她,他恨的,是他的親妹妹,江可可也一丁點不會感到震驚。

當年的QJ犯,因為蘇茶的自殺,沒有足夠的線索,一直沒有被查出來。

而很多經曆不幸的可憐人,大多心懷恨意——或者不是很多,但至少穿書前的江可可曾是。

當那恨意沒了寄托的對象時,可憐人會將恨意強加在某個可以寄托的對象上。或者,恨這個社會;或者,恨某個人。

之後,可憐人變成可恨人。

江可可深吸一口氣,看向江淮的眼神儘是冷漠:“你覺得,我比其他人更早知道她的事,是因為我看到了。”

江淮的眸光越來越冷,江可可冷冰冰的聲音還在繼續:“你覺得,我親眼看到了她的悲劇,但是見死不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