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0 章 70(2 / 2)

洛基大著膽子問。

“你覺得愛又是什麼?”

弗麗嘉將這個問題反問了回來。

洛基思考了一下,從法術領域來判定,這應該是生物情緒當中的一種,和憎惡以及痛苦之類的負麵情緒相對立。精神乾涉類的魔術很容易就調動一個人的情緒,阿莫拉應該也是用類似的方法才讓人喚起短暫的愛情。

但弗麗嘉搖了搖頭。

情緒變化莫測如同閃電,憤怒終有一天會平息,仇恨也有消泯的那一刻,快樂的時光不能永久存在,而我始終愛你。

因此他明白,母親永遠愛著自己的孩子。後來洛基將其定義為是一種生物本能,他和索爾穿過亞爾夫海姆的曠野在森林當中打獵,也見到過母鹿帶著小鹿在林間穿行。於是他想,生物大多如此,血緣關係形成無法斷開的紐帶,而愛意流淌在其中。

有些邪惡的法師也會使用血親的毛發或者骨血本身作為詛咒的通道,血脈的力量就是這麼不講道理,在神秘學當中有著特殊的定義。

於是他將自己的新發現告知了弗麗嘉,後者摸了摸他的頭發,隻誇他擅長觀察,又很有施法者的天賦,但卻沒有明說這究竟是不是對的。

“以後你就明白了。”

成年人好像總會

這麼說(),將一切他們不能解釋的東西推脫給時間?()_[((),而他們身為神,最不缺乏的東西就是時間。

在漫長的、探尋神秘的道路上,引人矚目的東西實在太多,洛基並不是時時刻刻都在意這個尚未得到答案的課題。隻是有些時候,他在看著範達爾“被突如其來的愛情擊中”的時候,索爾深受周圍一切人歡迎的時候,阿莫拉用魅惑的法術戲耍彆人的時候,他會在心裡隱約犯嘀咕,不覺得這是一種恒常穩定的情緒。

這或許就像是電子的基態和激發態一樣,最終洛基得出結論——基態的愛情恒常穩定,而一旦處在激發態,那就什麼奇怪的行為都有可能發生。

“就像是喝多了麥酒一樣,精神都不清醒了。”

他對弗麗嘉說:“他們一個晚上摔碎了幾十個盤子,就算有恢複用的法術,那也實在很吵。”

弗麗嘉先是因為這個孩子氣的發言而微笑,隨後又意識到了什麼:“等等,你是說索爾也在跟著他們發酒瘋——”

我可沒這麼說,洛基很狡黠地消失了。

之後伴隨著年齡的增長,他愈發感覺到自己與阿薩眾神之間的隔閡。詭計之神並不是一個受人喜歡的稱號,至少霍根就明確表達過他的厭惡,他拒絕自己加入索爾他們的酒會——就好像自己有多想要參與其中一樣。

而這個時候,索爾又總會成為從中斡旋的那一個,即便以他的智商想要斡旋真的很困難。他會支開自己那些所謂的朋友們,私下裡強行攬著洛基的肩膀和他喝一兩杯,用這樣的行為向周圍所有人表示,他們仍舊是關係親近不分彼此的兄弟。

即便那些人也確實是索爾的朋友。

即便他從來沒有被對方的那些朋友接納過。

除了伴隨著血緣關係與生俱來的那些以外,他似乎永遠無法獲得更多東西,而索爾卻截然不同,他總是被周圍人喜愛乃至偏愛著。他毋庸置疑會成為阿斯加德的新王,九界當中響徹著雷神索爾的名字。

他也曾經多次向母親表露過自己的困惑,但對方隻說,在遙遠的未來裡,也一定會有人願意向你分享真正的愛意。

未來和時間,這似乎能夠解釋一切問題。

“這是一個預言嗎,母親?”

弗麗嘉短暫地笑了一下。

“這是一個祝福,我親愛的。”

她這樣回答。

再後來。

再後來他意識到自己並非是弗麗嘉的親生孩子,而他也絕非奧丁所說的那樣“屬於阿斯加德”。千年的生活在記憶當中變了麵貌,那時他尚且以為一切還有挽回的機會,並且真的因此而作出了一係列努力,但最終,命運的二女神降下宣告,你將帶來終結一切的晚鐘,你將掀起諸神的黃昏。

他奔波於宇宙當中,試圖尋找阻止世界毀滅的方法,然而以詭計之神的力量似乎又並不足以改變什麼,引以為傲的法術在撼動世界層麵的沉重命運下,仿佛海麵上轉瞬即逝的浪花。

隨後他渾身是傷地落在了地球上,原本以為自己就會這麼死掉,沒想到一睜眼睛就被浸在了一鍋龍血裡。

就像征服者康所說的那樣,他確實不是什麼了不起的神,而詭計之神所想要追尋的,也從來不是一個合格的野心家所向往的東西。

“……而我始終愛你。”

弗麗嘉說。

早知道就彆讓他喝那瓶藥了,在靈子轉移的一瞬間,洛基有些懊惱地想。

他陷入黑暗當中。

周圍的環境一片燥熱,不管這是哪裡,都絕不可能是奧丁當年降臨過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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