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盒子被他踢得翻倒,裡麵裝著一塊還活著的血肉,看上去非常惡心。()
不過這不是重點,小洛基環顧四周,發現哪裡都找不到他那個未來朋友的身影。
?機械鬆鼠提醒您《阿斯加德病人[綜英美]》第一時間在[]更新,記住[(()
“塞爾溫?”
洛基原地叫了幾聲,一次比一次聲音大:“你在嗎?”
然而根本沒有人回應。
周圍還彌漫著尚未散儘的煙霧,隨著木材逐漸燒完,這裡的煙霧很快就會變得越來越淡,他需要在那些地精們趕回來之前趕快離開這裡。
小洛基狠不死心地將這個寶庫又仔細檢查了一番,這兒雖然有一些簡單的防禦魔術(在他眼裡根本不上台麵的那種),但並沒有哪一樣可以讓人憑空消失。金幣裝了滿滿一袋子,可是丟了個人,他有些迷惑,不知道是否應該就此離開——要是對方像突然消失一樣突然出現,一個人留在地精的洞裡,估計要遭到這些地下生物憤怒的圍攻。
……不是說要當自己的朋友嗎?他有些咬牙切齒地想,一直都是自己騙彆人,他還從來沒被彆人騙得這麼慘過。
他憤憤不平地又將這裡檢查了一遍,最終在那個放著金戒指的地方發現了一句妖精的詛咒——非常不起眼地刻在牆壁的角落裡,那上麵寫著,“得到這個指環的人必有災禍。”
“……”
摸一下也算是得到嗎?他想,可塞爾溫表現出來的樣子又不像是詛咒立刻生效,更何況龍的對詛咒抗性和阿薩神不相上下,他本不應該因為這種程度的詛咒就驟然消失。
法術也要講原理,這完全不符合常識。
周圍已經傳來了窸窸窣窣的腳步聲,地精們就快要回來了……洛基下定決心,將那枚戒指一抓,丟進了自己的金幣袋子裡——反正這代金幣最後要賠給彆人,又不是他自己拿著,詛咒最後落到誰身上都和他沒有關係。
他最後又等了幾分鐘,確認這裡沒有塞爾溫再度出現的跡象,帶著充足的黃金轉身離開。
*
森林。
塞爾溫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自己正在一片陌生的森林裡。
當然,斯堪的納維亞半島的每一片森林對他而言都是陌生的,剛剛經曆過一輪時間隱力的撕扯,他有些痛苦地按了按眉心,覺得自己的腦袋都在嗡嗡作響。
為什麼那種地方會突然觸發時間跳躍……塞爾溫看了看自己從迦勒底那裡帶過來的腕表,根據指針上顯示的讀數,周圍的魔力濃度和他之前所處的環境沒有區彆,也就是說,他現在所在的時間節點和剛剛處於正負一百年的偏差之內。
一百年的時間差足夠見證一個城市的興建和消失,他所說的時間偏差是以神代本身作為參考標準。
也不知道洛基怎麼樣了……現在還是白天,他在森林裡到處走了走,用表針對著太陽測出了自己所在的經緯度,跟離開時的地點相差不大,都還在北歐眾神的影響力範圍當中。
他運作起魔力調高五感,在被強化過的嗅覺當中,森林當
() 中有血腥氣隱約飄散過來。塞爾溫循著血腥味一路走過去,發現森林當中有一個人被捆在樹乾上,周圍遍地是斑駁的血跡,以及野獸的足跡。
他立即跑了過去,發現眼前的人雖然有傷在身,但神誌還算清醒,隻是被鐵鏈鎖住了手腳,鏈子上又附帶著拘束的魔術,才讓他沒辦法脫身。
“先生。”
塞爾溫猶豫了一下:“您看上去似乎需要幫助……這究竟是怎麼了?”
男人抬起頭,雖然已經滿臉血汙,但他的表情還是讓塞爾溫吃了一驚——他認得這個人,雖然一段時間沒見,但……作為自己在北歐地區見到的第一個會講通用語的人,齊格蒙德給他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
“你怎麼在這兒?!”
他立刻扯開束縛在對方身上的枷鎖。
之後從齊格蒙德的口中,塞爾溫了解到,齊格妮的婚姻生活開始沒多久,她的丈夫就垂涎自己所獲得的那把寶劍格拉姆,設計攻打了沃爾鬆格家所在的城池,他們十兄弟全部都被俘虜,捆綁在樹林裡,一隻魔狼每夜都會前來吃掉一個人,如今已經過了九天九夜,十個兄弟當中僅剩下他一個。
塞爾溫驚愕得說不出話來。
他立刻回想起齊格尼對自己說過的話,當時對方的語氣當中包含著仇恨,可他並不理解那仇恨是為了什麼——沒想到命運應驗的速度竟然如此之快。
但這並沒有解釋他的疑惑,弄不明白的事情反而更多了。他攙扶著齊格蒙德走出森林,在接近森林邊緣的地方見到了已婚的齊格尼,這位女士梳著整齊的頭發,卻難掩臉上的疲憊,他和自己的哥哥交換了一個擁抱,轉頭看向塞爾溫,也向他問好。
“又見麵了,我的好先生。”
她給了齊格蒙德一些生存所必需的食水,就放任對方獨自離開,隨後塞爾溫看向她,提出了自己的疑惑:“既然你明知道會遇到這樣的未來,為什麼不在一開始就阻止你的丈夫?”
或者直接一點,提前下手——他確信,源自巨人的血脈絕不會有無謂的仁慈。
然而齊格妮卻看著塞爾溫的眼睛,低聲說道:“先生……您自己不也一樣嗎?”
“我雖然看不清楚您的未來,但您不也同樣是為了那無法改變的命運,才千裡迢迢抵達了這裡?”
命運,諸神的黃昏,以及記錄了整個世界的量子記錄帶。塞爾溫露出一瞬間的恍然,他看向齊格妮:“所以,他們的命運在你眼中是注定要發生的?”
對方點頭。
沃爾鬆格家族注定要走向滅亡,他們的祖先延續著巨人和神族的血脈(塞爾溫這才知道,沃爾鬆格的先祖當中也有一位阿薩神),而米德加德的神秘注定將要伴隨人理的興盛而衰退,無論他們做出怎樣的選擇,都無法改變這條既定的宿命。
想起幾千年之後那個神秘衰退的地球,塞爾溫張了張嘴,覺得自己實在沒法說出安慰的話——他所熟知的那個未來,本身就已經是對沃爾鬆格家族的否定。
齊格妮
卻很快就整理好了自己的情緒。
“雖然沃爾鬆格的滅亡是注定的,但這不代表我們會對仇恨視而不見。”
她的語氣極其堅定:“誰令我們毀滅,我們就注定要將對方毀滅。”
對方的眼睛像是兩團燃燒著仇恨的火焰,她注視著塞爾溫,未來視的力量不知道要看向多麼遙遠的地方。窺探未來會對人腦帶來極大的負荷,她就這樣沉默著,直到鼻子流出汩汩鮮血。
“為了感謝您對沃爾鬆格的幫助,我也會告訴您一些有價值的秘密。”
塞爾溫帶著齊格蒙德在森林當中跋涉了一個下午,此時正值黃昏,夕陽溫和地照耀著大地,將兩人的影子拖長。
“拿著我母親送給您的那個兔腳護符,它會指引您尋找到屬於自己的方向。”
齊格妮低聲說:“現在這個時間不是您該來的,下次再見麵的時候——”
她話還沒說完,塞爾溫就一陣扭曲,消失在原地。
*
同一片森林,深夜。
塞爾溫茫然地看向四周,他一句話還沒來得及聽完就已經又換了時間。
手表顯示,現在所處的時間仍舊在正負一百年之內,他忍不住開始在心裡吐槽阿尼姆斯菲亞家的技術水平——彆說抵達這個時代乾掉征服者康了,他現在所麵臨的挑戰完全就是北歐荒野求生,要是得在這裡活個幾千年才能抵達自己所處的那個時代,他很難想象自己到時候會不會因為精神失常而瘋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