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道明一聲嗤笑,毫不留情的譏諷道:“你還敢自比這些人,不嫌丟臉?”
話未說完,卻被言公子打斷道:“旁人招貓逗狗,無所事事尚不覺丟臉,令愛發心為國,上進習武,為何要覺丟臉?”
一句話,噎的蔣道明臉色變了變,蔣星重則暗自偷笑,一時對這位言公子增了幾分好感,他不僅人長好看,說話也漂亮,能有這般見解,他定是教養極好。
言公子再複看向蔣星重,神色間多了幾分認真,問道:“你當真想習武?”
蔣星重堅定點頭:“當真!”
言公子看向蔣道明,讚道:“家中姑娘亦有保家衛國之念,想來是將軍言傳身教之故。既如此,倒不如允了令愛。”
此話一出,蔣星重頗有些驚奇的看向言公子。他居然會幫自己說話?一時間,蔣星重對他的好感又增了幾分。
可是……他的話,管用嗎?想著,蔣星重再複看向蔣道明。
果然,蔣道明蹙眉道:“可是,她是個姑娘。”
言公子笑道:“姑娘怎麼了?順天府內確實沒有習武的姑娘,可遍觀大昭全國,多得是習武的女子。前些日子早朝,陛下剛允了忠州宣慰使李乘雲的夫人秦韶瑛代領夫職,這位秦將軍,便是一位女中豪傑。”
一聽秦韶瑛的名字,蔣星重雙眸立時放光!就是她,前世景寧帝自縊後,誓不投降,打得土特部聞風喪膽的女將軍就是她!
蔣星重忙驚喜問道:“秦將軍這個時候就已經領兵了?”
蔣星重的語氣異常興奮,三人皆低頭看向她。望著她眼裡灼灼跳躍的光,三人似是都忽略了她話中些許的怪異,言公子笑而點頭:“正是。”
蔣星重聞言笑開,拽了下已有些褶皺的衣擺,喜道:“咱廟堂之上的那位,算是辦了件好事。”
話音落,蔣星馳忙看向言公子,蔣道明也飛速瞥了言公子一眼,隨後看向蔣星重,訓斥道:“不許妄議聖上!”
蔣星重心裡對景寧帝何等厭恨,但又不能表現出來,隻將頭撇去一邊,本挺直的腰背也塌了一點,隨口道:“我誇聖上呢。”
“嗬……”言公子輕聲笑開,頗有些意味不明,他跟著轉頭對蔣道明道:“習武每日也就清晨,想來並不耽誤她學彆的,將軍允了便是。”
蔣道明道:“那便叫她過些日子再來,沒得衝撞了公子。”
蔣星重聞言一驚,過些時日再來?什麼意思?答應了?
蔣星重詫異的看向言公子,滿眼的震驚。這位爺什麼來頭?居然能叫她父親輕而易舉的答應她習武的事!身份不低,絕對不低!
蔣星重連忙將順天府那些名門勳貴在腦子裡過了一遍,可根本沒發現有哪家名門勳貴是姓言的。這位言公子,到底是何來頭?
言公子瞥了一眼蔣星重,她此刻怔愣且驚訝的神色,瞧著甚是滿足。於是他接著對蔣道明道:“令愛甲胄都穿好了,就彆攆人回去了。若擔心男女之防,叫她跟遠些便是。”
蔣星重連忙接過話,行禮道:“多謝言公子!大恩大德,我必銘記在心!”
陪侍在旁一直沒說話的蔣星馳,暗暗朝蔣星重豎了個大拇指。蔣星重見此,衝哥哥得意一挑眉。哥哥不像阿爹,倒是一直讚成她習武。
蔣道明還能說什麼,深深剜了蔣星重一眼,那眼神,似是要將她生吞活剝。可蔣星重才不在乎呢,連忙雙手撐地,小心翼翼的護著自己跪疼的膝蓋,從地上爬了起來。
等她爬起來時,父兄二人已引著言公子到了後院開闊之地,言公子也已脫去裘衣和暖耳帽,身著一身精乾的皦玉色曳撒,手持雁翎刀跟在父親不遠處。
蔣星重也不耽擱,等膝蓋好了些,便拿起自己的雁翎刀,到三人後方的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