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第 6 章(2 / 2)

言公子再次看向蔣星重,同樣抿唇一笑,“一定。”

話至此處,二人皆不再多言,蔣星重的目光落在不遠處的何青莊處,看著一望無際的麥田,零零星星的房舍。

而言公子的目光,則時不時落在蔣星重頭頂,眼底儘是探究。

約莫三炷香後,蔣星重忽見傅清輝和沈長宇一道回來,眸色一亮,眼裡掛上一絲期待。

二人本乾淨的皂靴上,都沾了些泥土,但是同去的另外兩人並未一同回來。

二人走到蔣星重和言公子麵前,先行行禮,隨後傅清輝道:“回稟公子,我四人潛入何青莊,避開戶部走卒,已同莊中佃戶詢問清楚。蔣姑娘所聞非虛,光祿寺少卿周怡平確實將糧食壓價至一石兩千四百文,且聯合莊頭胡誌、周通等人,對順天府南部四十莊進行封鎖,不許佃戶出莊,凡有佃戶不滿發聲者,或欲出莊告狀者,輕則挨打恐嚇,重則下落不明。莊中百姓,生計艱難,求告無門,絕望悲戚。”

蔣星重早已知曉此事,聽罷並未有多少驚訝,下意識看向言公子,去觀察他的反應。

言公子神色間看不出什麼太大的情緒,隻眉宇間稍有慍色,但他緊抿的雙唇,微有些起伏的胸膛,彰顯著其此刻內心的怒意滔滔。

言公子久未有言語,隻連連點頭,好半晌,方才一字一頓,徐徐道:“好,好,京畿重地,天子腳下,此等悖逆之徒,竟已是猖狂至此,大昭於他們而言,莫非已是後院私產,予取予求嗎?”

話音落,言公子繼續問道:“可有查清南部四十莊的莊主都是哪些人?”

傅清輝行禮道:“具已查明,南部四十莊,皆乃光祿寺卿胡坤,光祿寺少卿周怡平的家族私產。胡氏宗族占二十六莊,周氏宗族占十四莊。且此等醃臢事,已有多年,自此二人上任光祿寺卿與少卿之後,這類事情便已發生,愈演愈烈,此四十莊的百姓,已成胡氏周氏隨意宰割的牛馬。”

蔣星重聽著傅清輝的回話,眉頭不由逐漸緊蹙,也就是說,南部四十莊的佃戶,不僅要給胡周兩家交租子,還得被他們盤剝勞動的成果,蔣星重無法想象,這些年,這四十莊的百姓是如何過下去的。

且這還是順天府南部,天子腳下!整個大昭,這等事不知還有多少,難怪前世,會有那麼多的流寇,大昭國內會那般的亂。

思及至此,蔣星重不由痛惜閉目,下意識深吸一口氣。心間對景寧帝的厭惡愈發深切,景寧帝啊景寧帝,你手下的官場,已爛成這等模樣,你可知曉?

可厭惡歸厭惡,蔣星重心間尚有理智,此時是景寧元年,景寧帝剛剛登基不久,如今官場這副德行,乃先帝一朝所留遺禍,先帝身子差,常纏綿於病榻,甚至未能留下子嗣,景寧帝乃先帝胞弟,兄終弟及。

可惜景寧帝並沒有收拾這些遺禍的能力,若有,何來前世亡國之禍?

言公子聞言,向傅清輝問道:“另外兩人去了何處?”

傅清輝回道:“我將他們二人留在了何青莊,看看夜裡能不能帶出幾個佃戶,好做人證。”

“好!”言公子聞言點頭。

說罷,言公子轉頭看向蔣星重,對她道:“若非蔣姑娘心係百姓,今日偶遇,我恐怕很難得知此事,我替南部四十莊的百姓,謝過姑娘。”

蔣星重擺擺手,歎道:“不必謝我,你得能救得了這些百姓才好。此二人敢在天子腳下如此妄為,背後怕是有更大的靠山。”

前世便是如此,此二人貪汙的大把錢財,有六萬兩的巨款不知去向,連景寧帝都查不出來,足可見此人在朝中樹大根深,景寧帝這個剛登基的少年皇帝,根本不是對手。

蔣星重冷哼一聲,著實有些壓抑不住心頭的怒意,抱怨道:“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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