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把顏橘招來是乾粗活的,但是這兩天郝誌遠卻沒讓他乾什麼粗活。最多讓他端個盤洗個碗。
顏橘那雙纖白瑩潤的手指沾染上洗潔精泡沫,讓郝誌遠感覺那雙手像是被糟蹋了似的,怎麼都看不過去,還特意給他買了雙洗碗手套。那玩意兒他自己都沒用過。
此時瞅見顏橘戴著手套洗碗,一種無端的憐惜直逼神經。就好像他不應該做這種粗鄙的活,就應該穿得漂漂亮亮的,給人供著,給人伺候著。
當郝誌遠意識到他竟然連洗碗都不想讓顏橘洗了的時候,他打了自己一巴掌。
連洗碗都不讓人家洗,他招他來乾什麼?白給錢嗎!
強製壓下心中蓬勃的念頭,他極力收回放在顏橘身上的眼光。
顏橘這兩日適應得很順遂,郝誌遠隻讓她端盤洗碗,也不是很累。就是這兩天總會有顧客騷擾她,還好有郝誌遠幫她解決這些問題。
他那一身硬邦邦的肌肉和像熊一樣的身軀,發起火來一般人都不敢惹。所以顏橘現在還挺安全。
她慶幸的同時不免又有些憂慮。她作男子打扮都還有人騷擾,足以想象她恢複女身時有多危險。
可女扮男裝也不是長久之計。
她得足夠有錢,再用錢請保鏢保護自己,這樣才能在這個男人極度饑渴的世界活下去。
隻是這錢,並不是那麼好賺。她在這裡沒有文憑,就連身份證都沒有,相當於一個黑戶,暫時隻能做廉價勞動力。
想到這些問題,她更加憂愁。
“唉,我這輩子唯一的心願就是能進富人區瞧瞧裡麵到底是啥模樣。”
“你沒在電視裡看過嗎?電視裡不是有放過。”
“電視裡看到的能跟親自去裡麵看到的一樣嗎!”
“有什麼不一樣!”
“那感覺就不同嘛。”
“我說老兄,你想進去看一看,還是彆做白日夢了吧。”
“咋的,還不允許我做夢了?”
聽到桌邊兩個中年男人的談話,顏橘洗碗的動作慢下來。
這個世界不僅男多女少,而且階級劃分極其嚴格。所有人都分為富人與平民兩個階級。
城市劃分為富人區與平民區,富人區邊界把守森嚴,平民區的蒼蠅都休想飛進去。
明明在同一處地方,卻又像兩個不相乾的世界。
顏橘搖搖腦袋,不知歡歡為何會寫出這樣階級森嚴的世界。
她打住思緒,接著刷碗,倏爾又聽中年男人道:“老兄,你不是想進富人區嗎?現在就有一個機會!”
“啥?啥機會?!”
“富人區有人在咱們這兒招私人廚師,你可以去試試。”
“你開玩笑的吧,富人區的人怎麼可能在平民區招廚師。”
“是真的,據說是沒在富人區招到滿意的廚師,就破例來平民區招了。”
“我去!是真的?”
“那我得去試試!說不定被聘上了,那可是富人區啊,能進入富人區,比中彩票還難啊。”
這時,另一桌有人插聲,“你可拉到吧,你知道要求有多嚴格嗎?第一,要年輕男性,第二,要相貌好,這個相貌好不是一般的好,是非常出眾才行,而且必須是純天然的,沒整過容的,第三,當然就是廚藝得很好。你說能有幾個人符合這些要求,也難怪在富人區沒找到滿意的,還破例來平民區招人了。”
“原來是這樣。這要求也太高了吧。”
“但人家薪酬高,一個月工資可以抵咱們一年工資了!工資高還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一旦應聘上,人家就給你辦富人區的居住資格證,給你認證成富人區的人,你以後就是富人區的居民了!”
“這他媽身份直接飛升了啊,哎哎哎,我爸媽咋沒把我生得好看一點啊,不然現在我就有機會進富人區了!!!”
聽著他們的唏噓哀歎,顏橘若有所思。
她咬咬唇瓣,思緒定格在中年男人所說的高薪上。沉思良久,她做下一個決定。
北都平民區最奢華氣派的大廳裡人聲鼎沸。長長的隊伍裡,密密麻麻地全排著男人。大廳中央,神情嚴峻的白衣人掃了一眼隊伍。
不是歪瓜裂棗,就是打扮得花枝招展。發現有些男人臉上還擦過粉,白衣人皺皺眉。眼睛焦點集中在容貌最好的幾個男人身上,他指了指這幾個人,“你們留下,其他人可以走了。”
被留下的三個人興奮激動不已,而被淘汰的眾人則滿臉沮喪失落,在保安的催促下,他們心有不甘地陸續走出大廳。
白衣人將留下的三人的身份信息輸入係統數據庫。係統提示有一人整過容。白衣人指著那人,“你可以出去了。”
而後命令剩下的兩人就地炒同一道菜。
兩人幾乎是同時將菜炒好,端到白衣人麵前。白衣人一一嘗過。廚藝都差不多。他將其中長得比較好看一些的男人的名字登記下來,旋即讓他們離開。
等他們一走,白衣人把這幾天記錄下來的名冊翻看一遍。對比幾番,將其中容貌最出眾的標紅。
他看著被標紅的人名,這個人長得很俊朗,廚藝也很好。是他在富人區和平民區麵試過的廚師當中,相貌最上乘的。
希望先生能對此人滿意。如果不滿意,他還得繼續找,直到找到先生滿意的人為止。
他正要把此人的照片發給先生,就隻聽見保安道:“外麵有一個要來應聘的。”
“讓他進來。”他收起手機。
輕微的腳步聲響至耳畔,他循聲望去。
纖白身影緩緩而來,水晶吊燈的光束碎碎地打在來人身上,映出其妍麗得炫目的麵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