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青仔仔細細地對比起圖鑒中、記憶裡的草葉。約莫兩柱香時候過去,他終於失望地吐出一口氣。不是寒冰草,兩種靈植外觀是相似,可葉片上的紋路有些差彆。
沒事,還有其二,水芙蓉。
要真是這種靈植,潭下那株應該還是不曾開花的幼苗。對鬱青沒什麼用,不過也算能賣得出價。
他繼續在記憶當中搜尋,奈何找了許久,都沒找到水芙蓉草芯處會存在的苞芽。第二個選項也被放棄,青年神識一動,“身前”便隻剩下最後一株靈植。先看名字,“龍涎草”——搭了個上古神獸的名號,但起了這等名字的靈植實在太多,鬱青並未放在心上。直到看見下麵方介紹,他“咦”了聲,“來真的啊?”
竟說上古時代,但凡是真龍臥息之地,都會長出這種靈草。中州、北州都還罷了,真龍去的少,龍涎草便也不算常見。龍州不同,一腳踩下去,鞋子下麵的“雜草”能有一半兒都是它。
青年摸了摸下巴,有些不可置信。可看這條介紹的出處,《百植綱目》,算得上藥修、丹修們的入門必讀了,當真會出錯嗎?
他心念一動,乾脆在整本圖鑒裡搜起類似字眼。霎時間,無數靈植圖影朝壓往鬱青靈台。他抽了一口氣,連忙念了一個“退”字。再看龍涎草下方的文字,青年長長吐出一口氣,“我就知道。”
看來貼著神獸抬身價這事兒很是尋常。自己還是見識太少,才這麼大驚小怪。
鬱青搖了搖頭,又比對起草葉形狀、葉上紋路……一個個關鍵處看下來,他心裡逐漸有譜。應該就是它了,不過潭下那株應該存有些許變異,這才有了草葉上的紅紋。具體的,還得等自己真正摘下才能判斷。
隻是,究竟要如何摘……
鬱青出神,思索,視線漸漸又落在了水中遊動的條條銀魚身上。
他摸摸肚子。餓是不餓,隻是有些不甘心。從前在太清峰上吃的白水魚那麼美味,肉質緊滑,滋味鮮美,用以燉湯更是香飄十裡。哪怕自己沒那本事,做不得靈膳,也不至於把魚烤得又柴又腥吧?
……
……
“知道你胃口不佳,可魚湯總能喝兩口吧?”
再來太清峰探望師侄的時候,袁仲林被明顯瘦削了的鄔九思驚到了。一問才知道,原來自從師侄道侶失蹤的消息傳回來,鄔九思便近乎沒有吃過一頓完整的飯。
落在尋常修士身上,這倒是無礙,可師侄如今……袁仲林開始認真思考,自己日後要怎麼跪在師兄師姐麵前請罪。
鄔九思倒是並不在意,還反過來安慰對方:“師叔安心,我有吃辟穀丹。”
“得了。”袁仲林歎氣,“恰好我近日得了就兩條銀刀魚。方才已經交給守在外頭的弟子。等湯成了,你不說三碗四碗,一碗總得喝完吧?”
“是。”鄔九思笑了笑。知道這是師叔的好意,他自然不會拒絕,更不會把那句“其實是鬱青更愛魚湯”說出口。
師叔平日忙於宗門事物,能記得幾次前來桌上都有魚湯,已經算得上用心了。尤其銀刀魚其實就是白水魚的變種,隻是品階更高一層、滋味也更好許多。這會兒被師叔特地拿來,若是阿青還在,定……
鄔九思眸色微黯,心頭是細細密密的苦。胸腔中躍動的器官仿佛被一隻無形的手抓住,長久不予他解脫。唯有有朝一日確定道侶平安,他才能再得安穩。
這時候,旁邊的袁仲林又開口:“另有一事。”他斟酌著話音,生怕自己用詞重了,更惹師侄難過,“方才我進來的時候,仿佛看到你拿著天機鏡?”
鄔九思沉默片刻,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