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風肆好,以贈申伯。
吟罷說道:“德高望重,國之棟梁,萬民稱頌。如無申侯匡扶,社稷早已傾覆。危難之時,申侯當暢所欲言。”
申侯年雖老邁,身板倒是挺得筆直。堂上畢竟坐的是自己的外孫,自然比他人多了幾分底氣。
他雖依禮對自己的外孫周平王拜揖,心裡卻五味雜陳。
原意隻是發兵教訓一下周幽王姬宮生,為自己女兒被廢後、外孫被廢太子之位,討一個公道。聯合犬戎和諸侯也隻是加強聲勢,逼逼宮也就算了。
哪曾想犬戎根本不受控製,直接打進鎬京。周幽王被殺,公侯大臣殞命、京都被毀。
如今迎立外孫姬宜臼即位登基,女兒也成了王太後。最終目的是達到了,可是這局勢看著,卻是個國將不國的衰敗相。
“臣以為,鎬京可以重建,耗時雖久,卻並非辦不到。宗廟社稷所在,不重興鎬京,祖宗基業置於何地,天下諸侯心向何處?”
姬宜臼聽後,輕輕搖了搖頭,歎道:“甚是難辦。”
衛國國君姬和,年逾八十,卻顯得仙風道骨,飄飄然對周平王行個禮,說道:“虢石父之子虢公翰,裹挾擁立幽王之弟姬餘臣,在虢國攜地即位,稱周攜王。如今二王並立,攜地毗鄰鎬京,肘腋之患,如何得安?”
晉侯姬仇在一旁哼了一聲,很是不屑。姬仇身材魁碩,聲如洪鐘,說道:“宵小之徒,豕突之勢,欺世盜名罷了。大王下令,我即刻率領大軍,攻入攜地,誅殺亂臣賊子。”
姬宜臼笑著安撫姬仇道:“晉侯忠勇,實在可嘉。此時先定自身根基為好,討伐之事,容後再議。”
鄭伯姬掘突,年方青壯,生得體態修長,長須及胸,一雙鷹眼,寒氣逼人。
姬掘突悠悠地說道:“大王新登大寶,基業曆新。定都一事更重要,四方小賊,不足為慮。攜地小如彈丸,不消晉國興師動眾,隻需掘突調集一支精銳尖兵,即刻平定”。他的語音緩慢卻又尖細,彰顯其老謀深算。
周平王姬宜臼不禁開懷笑道:“諸位皆是平亂先鋒,匡扶功臣。晉侯、鄭伯,個個文武雙全,真是幸甚。”
“予一人(周天子自稱)近日新得一幼子,生時掌中自帶一‘武’字,甚是奇妙。今日與諸侯議事,見滿堂威武之相,大義忠勇。天下當興,豈非天意?予一人決定,幼子賜名為‘武’,後世子孫代代為‘武姓’17,諸位覺得妥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