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炳南摟著她的手有些無可奈何:“快放手,陳寶茱,你可不是小孩子了。”
陳寶茱的笑意更深了,眼角彎彎,回過一隻手輕撫蘇炳南的鬢邊:“呀,炳南哥哥,你都胡子拉碴了,在儋州曬得好黑啊。”
她騰出一隻手沒圈住蘇炳南的脖子,蘇炳南見機也撒開了摟她的手,順勢就把她放了下來。
少女不滿地往回一扭頭,才看到了一邊不打眼的春年和水仙,水仙雖然經久不久,她還是認得的,這女孩麵如素月,心不在焉地看著她和蘇炳南在一起,眼神離奇的空洞,顯然也不是丫鬟。
但不知怎的,春年素素淨淨的一張臉卻讓她心下忐忑不安,甚至心生不滿。
陳寶茱把頭扭過來,細細地打量起春年。
蘇炳南見她打量春年的麵色越來越凝重,稚氣未脫的臉卻如同一隻如臨陣前,大戰即發的小母雞,不禁發笑:“這是宋姨的小侄女,宋春年,來南京上學的。”
蘇炳南的介紹裡陳寶茱隻聽進了宋春年這個名字,她哦了一聲,上下仍是睥睨著,一雙杏眼帶著懷疑的目光看了一通春年,從身量到長相,也沒找出個能入眼的地方,才隨口說了句你好,然後自顧自地嘟起了嘴站在原地悶悶不樂。
蘇炳南主動挎起了一隻胳膊,陳寶茱見狀恢複了喜盈於色的歡快,馬上把手伸進去緊緊挽著他,兩人並肩往裡走去。
水仙一臉癡笑地盯著陳寶茱的背影,越看越歡喜,她也主動把手伸過去扶住春年:“陳小姐好看吧?”
春年點點頭:“好看,特彆好看。“
心早已飛到一邊,她嫌這夜色太濃看不清陳家園子裡的各色底蘊。
越走近舞廳,春年的心越發雀躍起來,歡快的西洋琴聲悠揚漂浮在半空中,仿佛踩在了她的心動上,正歡快地引領她來參觀,人群的笑聲鼎沸也在夜空中燃燒著愉快的氣息。
隨著陳寶茱的回歸和蘇炳南的出現,歡笑聲戛然而止。
陳寶茱提了提手臂上的粉絲絨手套,更鄭重地挽起蘇炳南的手,昂起頭顱,臉上浮起怡然自得的甜蜜微笑,讓人都看呆了去。
身後的春年看著她纖纖的一柄細腰與蘇炳南筆直挺闊的身軀,心下讚歎也真是一對佳偶天成。
進場之後陳寶茱牽起了蘇炳南的手,快步就走到正在彈鋼琴的少女身邊:“阿濛,你快彈一首舞曲。”
春年順著陳寶茱輕快的少女聲看向彈鋼琴的少女,隻一眼就認出了她是誰:
她的發髻雖然嚴謹地挽在腦後,還是老式的樣式,但因為發量纖濃,如傾鬆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