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二十章 侍女&攝政王(十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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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裡鬨了永安侯的一出戲,顧央也沒有了多少睡意,遣退了卿鳶卿卉後便在室內一邊做女紅一邊想著攻略蒼豫一事。

解決完了陷害的事情,就隻剩讓蒼豫鬆口承認自己的感情了。永安侯世子最後離開前的舉動似乎確實刺激到了蒼豫,不過貌似刺激過頭了,竟讓蒼豫親口說了給她指婚的事,實在讓她有些哭笑不得。

難道要等到她出嫁的那一日讓蒼豫來搶親?

顧央撫了撫帕上紅蓮平整的繡紋,瞳仁幽深。

不到萬不得已,她並不想用極端的方式來完成任務,因此結局如何,還要看蒼豫自己如何選擇了。

在這之前,她有足夠的耐心。

上天憐惜蒼豫,又或者月老從未將他們之間的紅線剪斷,顧央還未等待多久,甚至連一幅繡品都還未完成,南總管便深夜裡來求見了。

顧央對這個忠心耿耿的老管家很有好感,笑容溫和,“南叔怎麼過來了?”

“老奴有個不情之請,望郡主能應允。”

他一來便自稱“老奴”,顯然是極為重要之事,顧央也不由得正色了幾分,“南叔請說,若是我能夠做到,自然不會推辭。”

南總管聽她這麼說,心下也放心了幾分,“敢問郡主同那永安侯世子......”

顧央此時心裡也有了底,唇邊的笑意加深,“不過泛泛之交,南叔問這些做什麼?”

南總管一見她的笑容,便知道自己的意思已被這聰慧難得的小郡主知曉了,無奈一歎,“這幾年,老奴是看著主上和郡主走過來的,老奴的請求雖有些不近人情,但還是希望郡主能多陪伴多惦念著主上幾分,畢竟主上......”

“南叔說這些,定不是王的意思罷?”她的笑淡下來,帶著幾分自嘲的意味,“若是王,怕是巴不得我離他越遠越好。”

“怎麼會!”南總管不知她這話從何而來,立即辯駁道,“王若是不在乎郡主,今日就不會因郡主同世子舉止親密便關在房內獨自飲酒了!”

顧央猛地站起來,“你說王在飲酒?!”

南總管略帶愁色地點點頭,“主上不許任何人入內,若不是憂心他的身子,老奴也不會深夜來靠擾郡主。”

“方才為何不告訴我?”

“老奴原是怕郡主不願過去......”南總管的語氣遲疑。

“我去!”她從來不急不躁的語調再次維持不住,咬牙道,“他那樣的身子還怎麼能飲酒?!”

她來不及收拾,提起裙裾便急急往蒼豫的院子跑去,他的身子雖被她除去了餘毒,但依舊虛弱,這時候還敢喝酒,分明是找死!

院裡院外的侍從丫鬟也不敢攔顧央,她徑直奔至他門前,抬手便推開了門。

房內,蒼豫背對著門,依舊是方才見過的那身月白鑭袍,墨黑的發傾瀉而下,月光下仿若謫仙人,隻是顧央來不及欣賞這美人如畫,目光落在他身側的擺放的酒壺之上,看那樣子,他分明就已經飲了好幾壺了!

“孤已經說過了,誰都不許進來。”蒼豫聽到動靜並未轉頭,甚至還不緊不慢地抿了一口杯中的酒水。

顧央看得心頭火起,自己不惜命,她縱是華佗轉世也救不回來!也是,原劇情裡就是因此而死,還怪不得他性子就是這般!

“原是這樣,”她平靜的語氣含著極大的怒氣,“顧央這般貿然闖入實在失禮,我這就退下。”說罷轉身便走。

蒼豫自聽到顧央的聲音便僵硬了身子,聽聞她要走,少有的露出幾分慌亂,“阿央......”

顧央頓下步子,略有些無奈地歎氣,能看到冷靜自持的攝政王為她如此,她在這個世界也算是無憾了,再繼續折騰下去,這彆扭孩子估計要把自己的命都折騰沒。

平靜了情緒,她回轉身走至他跟前,淡淡問道,“為什麼喝酒?”

她原來都跪伏下來仰視他,此時居高臨下,竟是顯出幾分壓迫來。

“阿央......”他卻不答,隻在她靠近之時直接抱住了她的腰,纖長的睫羽顯得脆弱而乖巧。

顧央這才注意到他麵上的紅暈,一看便忍不住想笑,蒼豫因為身體緣由幾乎不飲酒,今日一下子喝了這麼多,怕是已經醉了。

她微微推開他的手,低下頭來,“王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

他眼裡有片刻的迷茫,像是不知道她為何這樣問,“......抱阿央。”在她麵前,他方才冷靜的偽裝早已不自覺頃刻瓦解。

她看他此刻如同個討不到糖的孩子,任何一個神色傳出去都足以顛覆攝政王高高在上的形象,不由得低低一笑,“為什麼要抱,嗯?”溫柔的語氣,帶著誘哄的意味,“告訴我,為什麼要抱阿央?”見他依舊不答,又要伸手來抱自己,她刻意遠離了距離,眉眼含笑。

他頓了動作,抬眸看她的眼裡有幾分委屈,“......抱。”

“告訴我為什麼要抱阿央,”她微微笑道,“告訴我,阿央就給你抱,好不好?”

蒼豫定定地看著顧央,眼眸深邃如夜,此刻酒意上湧,眉梢眼尾都帶上了醉意,他容貌本身就生得極好,平日裡看著清俊矜華,這時卻無端地顯出幾分動人心魄的惑人來。

顧央暗歎一聲美色動人,便見那人微啞的嗓音道,“因為想,想抱阿央。”

她微一低首,對上他的眸子,其中足以叫人溺斃的深情教她微微一怔,隻是他的話卻仍舊在繼續。

“因為想抱你,”曾經被可以抑製和忽視的感情因為酒意而越發瘋狂,他抬手撫摸上她近在咫尺的麵容,指腹由眉梢輕柔地劃至唇角,“因為......想吻你。”他置在她後頸的手猛用力,唇直直壓了上來。

這個親吻與他的冷靜自持截然相反,唇舌攻城掠地,掃蕩過她的舌尖貝齒,攜帶著她熟悉的清冽與酒香,她甚至能感受到他微顫的眼睫。

惶恐,絕望,決絕。

他將他所有的感受以唇舌傳遞,拋棄一切,孤注一擲,甚至不在乎這是否是個虛無縹緲的夢境。

他緩緩放開她的唇,細碎的親吻在她頸側的肌膚上流連,微微發熱的呼吸噴灑她耳旁。

“因為......我心悅你。”

“阿央,你可知道?”

頸邊微濕。

顧央的心軟成一片。

她確實不滿蒼豫擅自為她做決定,縱然明白他所有的顧慮,但他的固執讓她隻能以這種方式打開他的心。其實她能將他逼到如此,也不過是仗著他心裡有她。自從她以這樣的身份來到攝政王府,所得到的一切,都不是他欠她的。

一個高高在上的攝政王,從沒有必要也沒有義務討好一個想得到他心的寵物。

可是他做了,他甚至為她想好了所有的退路。

這世上愛人的方式有千千萬萬,他卻選擇了最卑微的,還是因為一個根本不存在的理由,她不知是該哭還是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