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aBO度假世界(三)(1 / 2)

梁馥看他們打完了招呼,十指糾纏著捏在一起,說,“那我們,先進去,”她低頭去看顧央,“中午的時候和媽媽一起吃個飯,行嗎?”

顧央點點頭說好,“爸爸也要和我們一起吃飯。”

梁馥一愣,有點為難地去看顧裴山,又望向詹嚴均。

詹嚴均微不可查地對著她搖搖頭,然後溫聲說道,“中午一家人都一起吃個飯吧,就在時代廣場那家火鍋店,我請客。”

顧央感受到顧裴山微微收緊的手,正要說什麼理由拒絕,就聽顧裴山不鹹不淡地答應了下來,還帶著點笑意問她,“上次我們去的時候,央央不是還說想和媽媽一起去嗎?”

顧央從沒說過這種話,梁馥離開之後她總是在儘力規避在顧裴山麵前提到她,徒增顧裴山的煩憂,但她還是像確實有這麼回事地“嗯嗯”了兩聲說,“央央要涮火鍋給爸爸和媽媽吃。”

梁馥的眼又是一紅,做的漂漂亮亮的指甲也險些掐進了手心裡去,她聲音有點顫,“央央,爸爸和媽媽先進去半點事情,你和哥哥叔叔在外麵等一等,好不好?”

詹嚴均跟著表態,“你們放心,我會看好孩子的,”他交代詹塘說,“小塘,去牽著妹妹。”

詹塘很順從地走到顧央跟前去,對著她伸出手,他的手指也是白白淨淨的,十個指甲修剪得很整齊,因為年紀不大,還有點肉肉的感覺。

顧央看了眼他的手,仰起頭去看顧裴山,“爸爸?”

顧裴山輕輕伸手拍了拍她的頭頂,輕聲問,“央央想和哥哥一起玩嗎?”

詹塘那雙出眾的眼睛靜靜看著顧央,手也一直伸著。

他的態度並不像他父親那樣親近熱絡,但也不會顯得過於冷淡,也不知道是因為性情內斂還是什麼,總之不太像是他這個年紀的孩子。

顧央看著他又長又密的睫毛,對顧裴山說,“哥哥長得好看。”

這話一說,在場的三個大人都笑了,連詹塘都有點不好意思似地彎了彎眼睛,臥蠶便格外明顯,那點冷淡的感覺徹底消散,隻讓人覺得整張臉都生動起來。

顧裴山笑著道,“這丫頭從小就喜歡長得好看的人,誰長得好看就讓人抱著。”

說起顧央小時候,梁馥放鬆許多,接話道,“是啊那個時候,有次我說讓保姆幫她洗澡,她死抱著我不撒手,沒辦法還是我給她洗了,問她為什麼不讓保姆阿姨洗啊?結果說是保姆阿姨沒有媽媽長得好看。”

梁馥說著就又笑了,抬頭就正對上顧裴山也含著笑意的眼神,兩人都是一怔,都有些尷尬地分開了視線。

好在這時候顧央上前去抓住了詹塘的手,有點羞惱地喊,“媽媽不要再說了!”

梁馥自然說好,不說了不說了。

她收了笑,去問顧裴山,“那我們......進去?”

顧裴山深深看了她一眼,點了點頭,囑咐了顧央跟著詹塘不要亂跑,就率先邁開步子走上台階。他一雙大長腿走得快,幾下就上了好幾級。

梁馥跟在他身後走了幾步,又停下來,回頭去看詹嚴均,“我走啦?”

詹嚴均一手放在身側,一手搭在詹塘的肩膀上,他對著梁馥笑了笑,溫聲說,“去吧,我和孩子們在外麵等你出來。”

梁馥臉上也不自覺勾出一個笑,她微低下頭攏了攏披肩,再看了詹嚴均一眼,才轉身跟了上去。

顧央看到她帶著點羞怯和安心的神色,就知道母親之後的歸宿是找了,而詹嚴均確實是個有心人,目前看來為人也還不錯。

她捏著詹塘柔軟的指腹,抬著腦袋對詹嚴均說,“謝謝詹叔叔。”

詹嚴均聽她奶聲奶氣又一本正經的聲音聽得有趣,蹲下來問她,“央央要謝我什麼?”

“謝謝詹叔叔讓媽媽開心,”顧央說,“媽媽走之前,我好久都沒有看見媽媽開心了。”

詹嚴均原本隻將她當個孩子逗弄,聞言不禁感到一絲意外,對著顧央也好像是對著梁馥的娘家人一樣,態度下意識就鄭重起來,“我會一直讓她開心的。”結果說完這句話又不免有點好笑,對著個五歲的孩子保證什麼的......

“爸。”詹塘牽著小姑娘的手,開口叫詹嚴均,有點不讚同地看著父親。他是覺得不應該讓小孩子知道父母即將離婚的事情,殊不知自己也是個小孩子。

詹嚴均一看就知道他的意思,隻覺得自己兒子一臉維護的樣子有趣,不過也沒繼續說下去了。

倒是顧央很認真地點了點頭,“一定要讓媽媽開心,不能吵架,媽媽會躲起來哭的。”

這話一聽便知道顧央不知是看見了多少次父母吵架,能長得這樣懂事的模樣也是難得,詹嚴均自己是父親,心裡這時候才真正多了幾分憐惜,抬手摸了摸她的發頂。

詹塘默默看著,沒牽著顧央的那隻手在外套兜裡和褲子口袋裡摸索一番,掏出一顆糖紙有點皺巴巴的糖,他想把這糖給顧央,又嫌這顆糖長得實在不好看,有點進退兩難的意味。

顧央見了,也從裙子口袋裡摸出一顆檸檬味汽水糖,剝開亮閃閃的糖紙往詹塘嘴邊上遞,“哥哥吃糖。”

詹塘有點無措地用嘴接了,自然就得禮尚往來,也將自己手上的糖剝開,“吃嗎?”

顧央給麵子地吃了。

是顆花生牛軋糖,在口袋裡捂得有些發軟,嚼起來又香又甜又粘牙,讓她費了好大的勁才完全吃下去。

.......

離婚手續很簡單,雙方在工作人員麵前簽了離婚協議書,提交證件照之後就能辦成,之前的婚姻關係也就此結束。

簽離婚協議書的時候,顧裴山沒什麼猶豫,平靜地一筆一劃簽上了自己的名字,反而是梁馥這個最開始提出的離婚的,拿著筆的手都在抖,半天沒有動筆。

等著他們簽字的工作人員都有點猶疑,善意地勸說要不要讓他們先回去考慮好了再來辦手續。

梁馥捏著筆去看顧裴山,見他麵前的那份離婚協議書簽好了字,心裡也不知道是什麼滋味。

顧裴山禮貌地對那工作人員笑了笑,說,“我們先到一邊去談一談。”

等到了角落,他就直接問梁馥心裡有什麼顧慮,也不看她的眼睛,隻盯著擱在角落裡的一盆盆栽樹。

梁馥沉默了半晌,開口道,“不論怎麼說,這次是我對不起你和央央,以後我……想經常來看看她,帶她出去玩,可以嗎?”

顧裴山有點自嘲地笑了笑,他愛梁馥,即使走到這個地步,也不是說不愛就不愛了的,結果聽到她的顧慮是擔心他以後不讓她見孩子,也不知道是該生氣還是該悲哀,他垂下眼道,“你放心,你是她母親,見她是你的權利,也是央央的權利。以後有時候就多來看看她吧,這一年央央雖然很少說,但是我知道她很想你。”

我也很想你。

他將這句話吞了回去,因為再也沒什麼意義了。

顧裴山當然期望過能和梁馥重歸於好,即使是剛從車上下來的時候,他都想過梁馥會不會回心轉意,和他重新開始。

但是他聞到了她的信息素。

alpha能夠對自己的omega進行標記,這種標記之後的信息素變化是很明顯的,而身為信息素味道最淡的beta,也同樣能標記和被標記,隻是這種標記時間不會很長,信息素變化也難以被察覺。

可顧裴山是標記過梁馥的alpha,幾乎是在靠近她的一瞬間,他就知道,她信息素的味道變了,隨後他就聞到了詹嚴均的信息素。

一切都明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