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君就找了這麼一處,在那裡閒逛,守株待兔。
這裡閒雜人員不少,大部分都是跟他一樣,看起來閒得蛋疼,不過像他這樣背包的不多。
馮君在這裡待了一天,忍不住又想罵娘:網絡害我不淺,誰說現場開石頭的很多?
按說切石頭用的切割機,是比較專業的設備,切石頭也是一門學問,一般人不會買回家自己開,現場切開,一旦漲了也方便隨手賣掉。
道理是這麼個道理,但是馮君忘了一件事:賭石的,就沒幾個一般人。
這一天,他很是見到了幾個買石頭的,但是人家大多都是二話不說,交錢之後,把石頭裝上車就走,根本沒有多餘的話。
馮君看了幾次,實在忍不住了,請教一個看起來比較好說話的中年婦女,“大姐,麻煩問一句,你咋不現場開呢?”
大姐警惕地看了他一眼,看到是個帥氣的小夥,麵色才好了一點,“我們有自己玩的圈子,不用在這裡開。”
要不說,不乾哪一行,不知道哪行水深呢?
馮君訕訕地一笑,“那你們開出貨之後,怎麼賣呢?”
大姐又警惕了起來,不過,最終她還是做出了回答,“我們有渠道,你就不用管了……我說小夥子,你到底想問什麼?”
馮君依舊是賠著笑臉,“沒啥,就是想看看現場擦石頭,以前沒見過。”
中年婦女猶豫了一下,上下打量他一番,最終還是放棄了邀請他旁觀的打算,“好說,你在這兒多等幾天,能看到。”
大姐離開了,旁邊一個豁牙漢子笑了起來,“胡姐把你當成撈偏門的了。”
這廝也是個閒漢,不過很顯然,丫在這裡閒逛,絕對不是為了打發時間。
馮君聽得先是一怔,然後才反應過來,“她以為我可能搶劫?”
想一想也能理解,現在翡翠的價格打著滾往上走,做一單大的,很可能一輩子吃喝不愁了,所以現場的閒漢裡,估計有不少是心懷叵測的。
照此推斷下去,現場切石頭的人數少,估計跟這也有關係,萬一切出極品呢?
來賭石的人必須得帶夠人手,才敢現場開石頭,沒辦法,人心壞了。
然而話說回來,帶的人多,賭垮了怎麼辦?那豈不是成為了大家的笑柄?
正經是幾個身家差不多的主兒,組成個小圈子,可以共享設備,還可以交流經驗,分享渠道,這樣一來,不但風險小多了,也增加了很多樂趣。
賭石賭到一夜傾家蕩產的主兒不少,但是絕大多數賭石頭的人,還是把它當成了一種樂趣——腰裡趁幾個子兒,賠得起,也不往大裡玩,輸贏固然重要,過程也很重要。
馮君想明白了,那豁牙漢子卻又是猥瑣一笑,“你搶劫?沒必要吧,泡上胡姐以後,你可就人財兼得了。”
馮君頓時無語,好半天才伸出一個大拇指,“老哥好胃口,兄弟我……佩服!”
豁牙漢子不屑地笑一笑,“人家一年玩上百萬的石頭,你倒是胃口不好,臉蛋能頂錢花嗎?說實話,胡姐未必看得上你呢……”
馮君也無意跟他叫真,隻能暗歎:網絡果然是不能全信。
事實上,他在這天還是看到了四次切石頭,不過都是不大的石頭,買的人也不是很在意。
四塊石頭,有一塊切出綠了,旁邊過來個人,開價兩萬把石頭買了,也沒人競爭。
馮君覺得,自己可能又想當然了,“看來競價也是假的,唉。”
好死不死,豁牙正在旁邊,聞言他冷笑一聲,“這種垃圾貨色,你指望競價?”
馮君聽到這話,是徹底明白了,競價是有的,想要看到,那就不知道是哪天的事兒了。
想到這些珠寶行,都是財大氣粗,他覺得自己身上的殘破玉盒,大約也是“垃圾貨色”,念及於此,他一時有點心灰意冷,抬手摸出手機,就訂了去並州的火車票。
希望那裡的玉石市場,能給個相對公道的價格吧。
去並州的火車票還挺搶手,明天的票都賣完了,最早也是後天的,於是他訂了一張。
第二天他沒啥事,心說閒著也是閒著,再來轉一轉吧,就當是漲漲見識了。
然而世間事就這麼不講道理,他還真來對了,下午兩點左右,有人切出了冰種,石頭不算太大,還隻擦出一個麵,報價直接就是五十萬起。
隨著鞭炮劈裡啪啦響起,整個市場仿佛瞬間就活了一般,那些無所事事的閒漢都忙了起來,甚至連豁牙漢子,都摸出兩個手機,一邊撥電話號碼,一邊跟人通話。
石頭一點一點解開,報價也在不住地上漲,眨眼就突破兩百萬,奔著三百萬去了。
賭中的主兒不怕這動靜,那是兩個中年人,都是成功人士,帶的跟班也都是精壯小夥。
用兩人的話說就是,他倆中午談點合作,喝了點酒,過來玩玩,試一試手氣。
這倆也商量好了,冰種肯定要賣,賣的錢就當共同投資了,但是他們強調,得解開了再賣,就算賭垮了也不怕,咱不差這幾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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