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他隻欠缺一個出手的借口,而對麵這傻小子,竟然是如此地配合,倒是省得他費心去找借口了。
於是他側頭看一眼馮君,冷冷地發話,“現在有村正之子舉報你,你若不是山賊的探子,拿出足夠的證據來。”
這話就實在太欺負人了,彆說馮君了,就是本位麵的良善人家,也拿不出自己不是山賊探子的證據——有身份證明都沒有用,誰知道你是不是私通山賊呢?
所以馮君很乾脆地搖頭,“拿不出來,沒誰會有這種證據。”
“呦嗬,你還有理了?”老六臉一沉,抖手一鞭子就抽向了馮君。
馮君也沒躲閃,隻是身子微微側了一下,任由馬鞭抽向自己的背脊。
他這個動作,卻是越發地激怒了老六,他再次一揚手,打算抽第二鞭。
郎震卻是不乾了,他手一抖,就掣出了腰間的短刀,陰森森地發話,“你顧家還能代替官府執法不成?”
“好了老六,”一名壯碩的漢子出聲了,“將此人帶到陽山縣衙去問詢好了,也省得旁人說咱顧家不懂規矩。”
他的話說得好聽,但此處明顯是陽寧縣地界,他卻要將人帶到隔壁的陽山,其心思不問可知。
然後他側過頭,看一眼郎震,“看你身手,不像個沒名氣的……報個字號吧。”
“天雄軍郎震,”郎震麵無表情地回答,他不說走鏢的身份,而是扯出了軍方的大旗。
“唔,我知道你,”壯碩漢子點點頭,似笑非笑地發話,“獨狼是吧?那隻手是走鏢的時候丟的,然後急流勇退了。”
郎震聽到這話,不喜反憂,不過臉上倒是沒表現出什麼,他不動聲色地回答,“區區賤名,沒想到竟然能被顧家得知,真是榮幸得很。”
壯碩漢子的嘴角扯動一下,皮笑肉不笑地發話,“從你的表情上,我可是一點看不出來,你感覺有多麼榮幸。”
郎震也不說話,斜著眼狠狠瞪賈興旺一眼。
“好了,”壯碩漢子輕咳一聲,看向馮君,“你的來曆,自己也報一下,省得自誤。”
馮君淡淡地吐出四個字,“無可奉告。”
賈興旺又叫了起來,“此人的包裹裡,還有靈蝟的刺……估計是偷的。”
靈蝟的刺?壯碩漢子聞言,臉色微微一變,扭頭去看藍衣年輕人,“十三少?”
顧家的十三少聞言,眉頭也皺了一下,“此話當真?”
賈興旺哪裡敢說出“當真”二字?隻能硬著頭皮回答,“是獨狼說的。”
十三少看向馮君,緩緩發話,“現在我給你一個機會,靈蝟的刺哪兒來的?”
馮君麵無表情地回答,“你會後悔聽到答案的,真的。”
“握草,找打是吧?”老六眼睛一瞪,又揚起了鞭子。
“夠了,”這次是十三少出聲喝止,他饒有興致地打量一眼馮君,“你覺得我顧家是怕事之人?”
郎震這時也忍不住了,“神醫,那咱就看看,顧家怕事不怕!”
馮君眨巴一下眼睛,然後緩緩地搖頭,“老郎,你不用再說了。”
老六聞言,很不屑地吐口唾沫,“呸,裝神弄鬼……嚇唬誰呢?”
十三少原本正在琢磨,此人可能是什麼身份,竟然敢這麼說話,聽到老六的話之後,他的嘴角泛起一絲笑意來:我也真是的,越活越回去了。
於是他下巴一揚,懶洋洋地發話,“去,檢查一下對方的包裹,看看有什麼東西。”
他的話剛說完,馮君就眯起了眼睛,“你可知,士可殺不可辱?”
“嗤,”十三少不屑地冷哼一聲,“老六……還不動手?”
搜查他人行囊,按說這是官府才有資格做的,不過,連這種事都不敢做的話,顧家也就枉稱豪強了。
就算對方真有什麼了不得的身份,顧家也不怕,無非就是看了一些東西,有啥呢?
這世道,隻要有點手段的,誰不這麼做?
不過下一刻,十三少覺得哪裡有點不對,仔細看一看,又沒有發現什麼不妥。
奇怪,我怎麼覺得……什麼東西晃了一下?
老六拎著馬鞭走上前,看到那個怪人倉皇地離開兩輪車,他的嘴角,泛起一絲不屑的笑容。
對方兩輪車上的包裹,還真的不少,不過這些包裹都封得死死的,老六翻看一下,發現搞不明白這些包裹如何打開,於是直接暴力撕開。
包裹裡的東西,頓時掉落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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