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蟲……馮君的嘴角抽動一下,他對這些東西還真是有點膩歪,“不能下水嗎?”
鄧天祥思忖一下,還是謹慎地回答,“以您的修為,運氣護體的話,下水也不是不可以,不過……水情不明呀。”
隻看他這個勉強勁兒,就猜得到下水所需要承擔的風險了,這還是馮君具備了中階武師的修為。
不遠處虞家的武師聽到這話,嘴角泛起一絲冷笑,虞家開的是車馬行,事實上,也有舟船的生意,對於各地水文的情形,他們有發言權。
就眼前這條濁浣河,沒有太大的危險,帶上些護具,下水其實不難。
不過他心恨對方對自家公子不敬,就沒有出聲提醒。
馮君想一想,最終還是搖搖頭,從口袋裡摸出一根煙來點燃。
鄧老大很有眼色地將雨傘撐在他的頭上。
一根煙抽完,馮君將煙頭丟進滔滔的河水中,輕聲吩咐一句,“好了,靠岸吧,咱們下船。”
他的舉動,真的有點莫名其妙,下雨天跑到河邊坐船,這也就不說了,讓船停在河中央下錨,待了不到二十分鐘,竟然又要靠岸下船了。
中階武師恨得牙根都是癢的,若是換個人敢這麼做,他直接就發作了:麻痹你逗我玩呢?
不過,既然是這位出聲了,他也不想跟其多打交道,直接吩咐船家起錨靠岸——這種莫名其妙的主兒,早送走了早好。
船一動,二公子就被驚動了,出聲問了情況之後,眼珠一轉,若有所思地看著河水,低聲喃喃自語,“這是……所為何故?”
所為何故?沒彆的原因,馮君打算暫時放棄追查這塊靈石。
這是他平生所遇到的第二塊靈石,按說是無論如何也不該放棄的。
不過馮君是個非常有自製力的主兒,果斷地按捺下了心中的不甘——前兩年的經曆告訴他,有些事情,真的是不能勉強的,太過刻意和執著,更可能導致得不償失。
反正他已經知道了如何尋找靈石礦,光明的道路擺在麵前,彆說第二塊靈石,就是第二十塊、第二百塊、第兩千塊,第兩萬塊……也不是不能想的。
上岸之後,他回到院子裡,抓緊時間繼續給自己充電——今天耗費的能量點,實在太多了。
雖然靈石礦已經在望了,但是此時此刻,多充一點能量點,他的底氣就更足一些。
差不多兩個小時之後,郎震的聲音在門外響起,“神醫可有閒暇?”
馮君開門走出去一看,卻發現獨狼和田陽猊並肩站在對麵的房簷下。
他倆是給馮君送名冊來了,就是最近出現在周邊的人的名冊。
名冊上隻有九百多人,數量嚴重不足,這些日子前前後後出現在河灘的人,沒有五六千,起碼也有四千人了。
其中的大頭,就是周邊的居民,不過這個人群,實在有點不好統計,有的人隻來過一次就不來了,有的人也僅僅是隔三差五的來,不是天天來。
所以田陽猊和郎震商量一下,決定先把院子周邊的人統計了。
對大多數人來說,這一座玉石修建成的院子,其實遠不如那個集市有吸引力,尤其是田家人在這裡設了警戒,阻止閒雜人等靠近。
當然,田家也不敢做得太過,不是怕激起民憤,而是擔心神醫發怒——這有軟禁人的嫌疑。
神醫之所以不去東目縣,可不就是嫌那裡不自在嗎?
所以他們現在統計的九百多人,田家人占了很大一部分,其他就是各種施工人員、訪客和售賣米麵糧油的商販。
田家在這一點上,做得還是不錯的,居然保留有大多數的記錄。
田陽猊的意思是,調查清楚所有人,這是個大工程,我們先把可以統計出的名冊送過來,剩下的……慢慢地補全吧。
這個態度也很端正了,從馮君發出指令到現在,滿打滿算也不到四個小時,他們已經統計出了九百多人,要知道,光是這九百人的名字,也要寫一陣呢,更彆說還要加以整理。
馮君翻看一下名冊,還給了郎震,淡淡地發話,“這些人,一百個一組,輪流進院子來。”
他不知道,為何探查礦產的時候,熱點的半徑能達到三百米,而探查活人,就僅僅隻有三十米——也許是探查活物比較耗費能量?
不過對他來說,這並不要緊,山不來就我,我可以去就山。
探查範圍有限是吧?那我把人招呼過來好了。
(三更到,召喚月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