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人裡,除了馮君,旁人都不便訓斥北園伯,獨狼隻能接過這項工作了。
反正他是不怕北園伯的,正經是眼下緊跟神醫,當然要有衝鋒陷陣的覺悟。
北園伯被訓得一愣,怔了一怔之後,臉上又擠出一副笑容,雖然看起來有點勉強,但也沒啥耿耿於懷的意思。
北園伯的相貌和氣勢,其實是很威嚴的,馮君看到他這副訕訕的笑容,刻意做出的討好的樣子,就覺得這位的人設,有點崩壞了——沒想到濃眉大眼的ooo,竟然也成了xx。
就在這時,虞二少爺帶著一名中年男人走了過來,他嘴裡大聲嚷嚷著,“神醫你真不仗義,弄出這麼大的動靜,也不知道提前說一聲。”
馮君對這位,是真的印象不太好,不過此前人家一直說要幫忙,也是患難之中見真情,於是笑著回答,“郎震沒有讓你們靠後?”
“我是暗示他們靠後了呀,”郎震覺得自己有點冤枉,“還特地開盤接受賭注,虞二少爺也下注了呀……那還是他後來上前,我也攔不住不是?”
“我上前,也是想著關鍵時候搭把手,”虞二少爺看著馮君,一本正經地發話,“我真的是想幫你來的。”
馮君笑了起來,“你是擔心自家發電機壞了,沒人負責維修吧?”
虞二少爺氣得眼睛一瞪,“你……你太過分了!”
“開個玩笑,”馮君微微一笑,然後麵色一整,正色發話,“我們那是在戰鬥,發生任何事都是可能的,你就不該湊那麼近。”
虞二少爺更生氣了,大聲嚷嚷起來,“我離你太遠的話,萬一有事,根本救不過來。”
馮君哭笑不得地搖搖頭,“那還是因為你修為不夠呀,如果你是先天,站得遠點也行……既然修為不夠,站近了就太危險。”
天公地道,他說這話隻是就事論事,對方既然坦誠是打算救人,他就肯定要領情,最關鍵的是,他知道她也許真的有能力救人——這位可是有隱身符的。
虞二少爺覺得委屈極了,“我說大神醫,你厲害,也不能隨便小看彆人吧?”
這話,馮君就沒辦法接了,隻能無奈地看一看他身邊的中年男子。
不過一眼看過去,他就是一怔:這是……喬裝改扮過的?
他心裡默默地記下了此事,然後才轉頭看向北園伯,冷冷地發話,“你勸過我,不管是出於什麼目的,所以現在……我給你一個解釋機會。”
北園伯左右看一看,為難地表示,“能不能……換個地方說話?”
田陽猊二話不說,當即出聲,“田家子弟退後,該乾啥就乾啥去。”
他猜得到,北園伯要說一些私密話了,而且可能會比較影響形象,當然不便當著姻親說,尤其還有眾多的小輩在場。
田家子弟聞言紛紛離開,甚至連田樂文都走了,隻留下了族老本人。
郎震和虞二少爺卻沒理會他的話,隻是看著馮君:我們需要走嗎?
馮君也知道,這廝要說點辛秘了,不過他真的不介意彆人旁聽。
當初你對我趾高氣揚的時候,考慮過我的感受嗎?
既然沒有,我又何必考慮你的感受?尊重是相互的,而不是單方麵的。
北園伯見周圍站的這幾位沒有離開的意思,馮君也沒有反應,隻能歎口氣,沉重地發話,“神醫,我也是被人騙了,自不量力地想借此巴結上勇毅公……但是我真沒想把你如何。”
馮君麵無表情地看著他,沒有任何的反應。
倒是郎震的眉頭一皺,不耐煩地發話,“經過,神醫要聽的是經過,你覺得……現在我們有興趣聽你的態度嗎?讓整個過程自己說話。”
北園伯的嘴角抽動一下,麵無表情地看著這個獨臂的中年人,心中有些不悅。
這種身有殘疾的老兵,在他的前半生中,見得實在太多了,小小的初階武師,誰給你的膽子,敢跟本伯這麼說話?
郎震感受到了來自伯爵的怨恨,但是他毫不在意——這點壓力都扛不住,也配做獨狼?
他反而麵無表情地做出了提示,“你應該明白,胡說八道的後果……彆說我沒有提醒過你。當然,如果你認為自己膽子夠大,可以試一下,能不能騙過神醫。”
這個提示,讓北園伯徹底地清醒了過來:彆看他身為伯爵,一旦惹惱了仙人,很有可能被直接抹殺,而朝廷不會做出任何的反應。
沒錯,對仙人來說,伯爵和平民,沒有多大的區彆——倒是勇毅公,身份可以算尊貴一些。
於是他調整一下心情,衝著獨狼一拱手,和顏悅色地發話,“多謝閣下提醒,我已經錯過一次了,當然不會再錯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