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馮君不在,紅姐點點頭,不置可否地“哦”了一聲。
然後,她看張采歆一眼……要不,你問一下馮君的去向?
看到自己的妹妹目光茫然,不知道在想什麼,她收回目光,心裡暗歎一聲,漫不經心地發話,“馮總說了嗎,大概估值是多少?”
一邊問,她一邊邁步向屋裡走去。
徐雷剛已經得了馮君的授意,笑著回答,“估值……肯定有幾個億,具體的我也不清楚,馮總說了,讓紅姐你看著辦就是了,反正就是屋裡這些,李助理都編號了。”
“哦,”紅姐又不置可否地點點頭,推開幾個房間看一眼,然後一擺手,“你們登記一下。”
她說得漫不經心,但是一女三男卻認真地忙碌了起來,有人攝像,有人拿了紙筆在記,還有人上前分辨玉石。
紅姐在屋子裡走了一圈,坐到了沙發上,“這些玉石……不需要搬走嗎?”
“搬走也行,”徐雷剛笑著回答,“留在這裡也可以,不過你得派人值守,反正是我的房子,紅姐你想怎麼住就怎麼住……嗬嗬,彆拆了就行。”
“哦,”紅姐又點點頭,然後很隨意地發話,“那馮總得搬家才行,要不然,不太方便。”
“他已經搬走了,”有人在旁邊出聲了。
說話的不是彆人,正是張采歆,她目光茫然,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紅姐側過頭,訝然地看她一眼,“采歆,馮總搬不搬……咱們不方便做主的。”
張采歆的眉頭皺一皺,小巧的鼻翼抽動一下,很平靜地發話,“他搬走了,這裡……也已經不是這裡了。”
紅姐收回目光,心裡暗恨,這丫頭出什麼醜?不過她的臉上還是很平靜,“聽雷剛怎麼說。”
“大師……確實搬走了,”徐雷剛一攤雙手,苦笑著發話,“他說了,以後還可能臨時借住一下,但你們要是不方便,他可以不回來。”
這話確實是馮君說的,他以後是打算常住白杏鎮的荒山了,但是他做事喜歡留點餘地,此前就搞了一個狡兔三窟,以後白杏鎮為主,可也要留點後路才行。
可是不管怎麼說,桃花穀的彆墅,總要比街道工廠那裡更靠譜一點。
還可能臨時借住?紅姐眨巴一下眼睛,這個問題得考慮一下……
張采歆卻是冷冷地發話了,目光中滿是怒火,“他搬到哪兒去了?”
握草?徐雷剛清楚地看到了她的怒火,心裡忍不住八卦一下:馮大師乾了點啥?
其實他也感覺到了,今天的彆墅跟昨天很有點不一樣,不過他隻當是大家都離開了,自己心裡有點懷念以往的人氣。
所以他楞了一下,才笑著回答,“大師到哪裡,我哪兒能知道,要不……你打個電話?”
張采歆怔了一怔,眼中的怒火逐漸地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難言的寂寥之色,然後幽幽地發話,“算了,既然他不說,我們又何必去問?”
紅姐奇怪地看她一眼,心說這個妹子今天是怎麼了?
不過對於采歆的話,她還是讚成的,所以她也淡淡地發話,“嗯,馮總能準備好玉石,不耽誤大家的合作,這才是最重要的。”
她的話才說完,張采歆就站起身來,“姐,屋裡有點憋氣,我出去透透氣。”
紅姐知道,自己的妹子,今天肯定是出了狀況,不過詳細情況,回頭再說也不遲。
倒是徐雷剛訝異地看了張采歆的背影一眼:怎麼在我的印象中,她說過喜歡屋裡的空氣呢?
張采歆走出房門,心裡空蕩蕩地異常難受,她可以百分之百地肯定,馮君對屋子動了手腳,那種讓她異常舒暢的感覺消失了。
見識過馮君的“隔空攝物”和“飛葉傷人”,在她的心裡,他已經是可以被稱為奇人了。
但是他離開此地,竟然沒有告知自己他的去向,這意味著什麼?
虧得最近一段日子,自己還在一直暗示姐姐,桃花穀的風景不錯呢。
我這是被放棄了嗎?張采歆的心裡,又是一陣恍惚。
她想起了前不久的某一個冬日,他的手攥著她的手,十指相扣……
那溫熱的大手的感覺,她至今記憶猶新……
她的眼睛掃到那個衣架,目光逐漸有了焦點,下意識地,她抬眼去找那隻聰慧的烏鴉。
那麼古怪精靈的鳥兒,應該是被他帶走了吧……咦,沒有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