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大多數的活動細節,是不能在群裡說的,要不然,豈不是給警方提供證據?
“不要!”二毛很乾脆地阻止了他,“打電話通知就行,彆說為什麼。”
小弟聽到這話明白了,自己擔心的事情,確實發生了。
他打完電話,猶豫一下,又硬著頭皮發話,“毛哥……”
二毛看他一眼,不耐煩地發話,“有話就說。”
小弟壯著膽子發話,“毛哥,不知道你聽說張弘飛的車禍沒有?”
“我管他去死,”二毛不耐煩地回答,他跟張弘飛很不對眼,畢竟一邊是警察,一邊是混混,兩人衝突過幾次,張弘飛固然是警察,但是二毛跟分局老大關係好。
後來有人居中說合,到最後,就是雙方避免接觸,街上打了照麵都會相互避開。
不過下一刻,二毛就是一愣,“你是說,前幾天夜裡那次?”
這個事情,他是聽說過的,但是他也沒有去詳細打聽,隻是知道車禍現場比較離奇,反正張弘飛那小子沒事。
但是小弟知道得比較清楚,“有人說,他是去為難馮君了,才出的車禍。”
二毛眨巴一下眼睛,“然後呢?”
“然後……沒有然後了,”小弟一攤雙手,“他沒去找後賬,這都好幾天了。”
“瞧他那點出息,”二毛不屑地冷笑一聲,頓了一頓之後,他又看向小弟,“你想說什麼?”
小弟猶豫一下,還是實話實說,“我是說,聽說那馮君養了一隻烏鴉……他可能是有神異的人,招惹他,不吉利!”
“尼瑪……”二毛又嘟囔一句。
伏牛省的曆史上,曾經有多個教派道門興盛,民間講迷信的人不少,鄭陽是準副省級的大城市,還算好的,那些小地方信這些的更多,經常動不動就說,哪裡有神異。
小弟明顯就是信這個的,二毛不怎麼信,但是他絕對不敢說“那是騙人的”。
思索半天,他看一眼小弟,“強子,你打聽一下,張弘飛後來是什麼反應……一定要小心,彆讓其他人知道了。”
他和張弘飛之間的隔閡,就是有這麼深,隨便打聽對方都犯忌諱。
不過說實話,張弘飛好歹也是副所長,真想打聽他最近的大概情況,不是太難。
於是二毛很快就得知,車禍之後,張所長的膽囊炎複發了,不但沒有追著案子不放,經常是上班都有一天沒一天——醫院說了,這種病得多注意休息。
二毛終於決定了,還是按照自己最初的計劃行事,不過那個被“誤傷”的,不再是待定的“某人”,而是黨政辦主任趙海澄。
當天中午,白杏鎮某家酒店,發生一起鬥毆事件。
衝突的一方是黨政辦趙主任,他跟兩個本地商戶在吃午飯,少少地喝了點酒。
另一方則是混混二毛和打手強子,他倆上前去給趙主任敬酒,不知道怎麼就衝突了起來。
二毛一口咬定,是姓趙的小看自己,這口氣不出不行。
兩個本地商戶不敢摻乎,結果趙主任被打慘了,當場被打折了一隻胳膊,兩隻手也被砸得血肉模糊。
然後一轉身,他就帶著強子跑路了,打了國家乾部還不跑,等著進大牢不成?
在大多數人看起來,這一場衝突來得有點古怪和突然。
但是同時,也不乏“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味道,趙海澄和二毛兩人的關係,本來就極不穩定,可以共謀他人,也會為利益反目成仇。
所以他倆之間,出現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的情況,也是正常的,畢竟趙海澄喜歡擺架子,尤其對普通人,而二毛雖然會玩小心思,但是喝多了酒之後,有時候也會“二”一把。
至於說這兩人在不久前,都打過洛華莊園的主意……在大多數人看來,似乎也沒什麼不正常的,合作的時候就不能衝突了嗎?
隻不過這一次衝突,來得比較大,趙海澄除了右臂骨折,雙手受傷,臉也受傷了,短期內不可能正常工作,而二毛也跑路了。
一時間,洛華莊園麵臨的壓力,居然莫名其妙地變小了很多。
這種異常情況,又引起了某個公子的不滿——握草,這些人是怎麼辦事的?
你們敢更不靠譜一點嗎?
於是白杏鎮的鎮長,被喊去市裡挨了一頓臭罵。
然後,派出所的張弘飛又被鎮長喊去,罵了一頓。
張所長挨罵之後,感覺身體不適,直接請了長假去鄭陽,他打算做膽囊手術,徹底割掉這個麻煩,省得以後再影響工作。
張所長請假的第三天,有地稅局的人去四季風設計公司查賬,查到了最近的合同,有人似乎無意地問了一句,“這個洛華莊園這麼有錢,上過稅沒有?”
四季風的人聽出了異樣,馬上將情況告知了王海峰。
(第一更,賀盟主閱微居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