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不是國家政策,也確實是地方執行不力——但是你想要解釋,彆人得願意聽啊。
就在這時,晁穎找上門來了,她已經搞清楚了馮君的選擇方案,而她在距離那塊地不遠的地方,打算跟人合作,搞旅遊開發。
她此來就是跟馮君互通一下有無,將來兩家可是鄰居呢。
馮君卻是表示,這塊地我未必買,因為有一個問題比較棘手,市裡解決不了的話,我放棄的可能性比較大。
這個問題乍一看不算大,也就是老法官熟知相關的政策法規,知道能引申出多大的問題來,如果像馮君想的那樣,請一個京城的法官來,估計都發現不了這個隱患。
要不說最優秀的,未必是最合用的,接地氣很重要。
晁穎聽完之後,臉色有點不好看,站起身匆匆告辭了。
馮君看著她離開的背影,感覺有點奇怪:她怎麼不勸說我一下呢?
他沒想到的是,晁穎才走出賓館坐到車上,就直接撥了一個電話,她鐵青著臉發話,“哥,那個承包管理辦法的漏洞,被馮君發現了。”
“什麼?”晁剛的聲音,顯得異常驚訝,“你是說……資源自主調解的那個?”
“是的,”晁穎非常苦惱地回答,“我不知道,他怎麼會發現這個……他表示,這個問題不處理的話,他可能放棄承包的計劃。”
“嘖,”晁剛苦惱地嘬一下牙花子,低聲嘀咕一句,“怎麼會這樣呢?”
不多時,晁穎就趕到了哥哥的辦公室,她的麵色陰鬱,“哥,該怎麼辦?”
晁剛在批示文件,他抬頭看一眼妹妹,“你先坐,不是多大的問題。”
此刻,他的神態已經恢複了正常,兩分鐘後,他放下手裡的筆,抬起頭來,笑著發話,“這個漏洞,早晚是要被發現的,你何必這麼生氣?”
“但是這不一樣,”晁穎氣呼呼地發話,“告訴他這個漏洞的,應該是我才對!”
這就是兄妹倆早先就商定的,當時胡長慶表示,願意支持馮君承包荒山,這個表態令晁剛有點懷疑——他認為胡老可能沒有這麼大度。
但是胡老又把事情交給他辦了,這該怎麼處理呢?
晁剛想來想去,覺得胡老的話,咱得聽呀,但是真的全心全意幫馮君把事辦好,沒準會惹得胡老生氣——我特麼的嘴上說一說而已,那是我的仇家,你這麼做,是不是缺弦兒?
可是不辦也不行呀,眼裡還有沒有老領導了?
晁剛想來想去,覺得這事兒還得辦,不但要辦,還要大張旗鼓地辦,表示出胡老對家鄉的關懷。
不過他必須得準備後手,就像給電子設備留個後門一樣,在合同裡麵要留下陷阱,一旦胡老怪他“不懂事”,他就能把陷阱拿出來——我已經給他挖好坑了。
但是隻挖坑,他還有點不甘心,不管怎麼說,馮君願意承包這麼大一塊地,而且不用於商業用途,不毀壞這綠水青山,對家鄉父老來說,是大大的好事。
同時,他也不想過分激怒馮君,胡老很可怕,古家就不可怕了嗎?
而且,馮君現在才多大?二十出頭啊,已經發展成這個樣子了,再過二十年,他又能走到哪一步?前途不可限量!
晁剛是雲園山頭的,但並不是胡老的嫡係,他在不得罪胡老的同時,也會為自己打算,所以他已經盤算好了,我要留個後門以防萬一,不過同時呢,要把這個後門暗示給馮君。
留後門隻是為了應付老領導,他真實的目的,是拿這個後門,來交好馮君。
胡老的地方影響力再大,即將日落西山,而馮君有貴人扶持,自身也是旭日初升,誰更值得投資,這個不言而喻——晁博跟馮君還談得不錯呢。
當然,這個暗示的過程,是要講究一些方式方法的,矜持也是必須要有的,太容易得到的東西,人們不會珍惜。
所以他就吊了馮君幾天,任由他跟遲誌傑溝通。
但是現在,他猛地聽說,馮君自己發現了這個陷阱,這讓他有點意外。
不過他很快就調整好了心情。
晁穎的心情,可就複雜多了——她本來想通過這個示好,獲得馮君的好感,然後推動她在旅遊業上的嘗試。
現在可好,算盤都落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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