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知府衙門的兩名武師交換一下眼神,一名中階武師走了上來,直接單腿點地跪下,“見過三位上仙。”
馮君下巴一揚,冷冷地吐出一個字,“說!”
“小人在府尊衙門公乾,”這位哆裡哆嗦地發話,“敢問馮上仙,跟胡源道是否有淵源?”
這問題幾近於找死,但是沒辦法,拿人錢財替人消災,沒有血性的武者,會被人瞧不起。
正要上馬離開的蒙戰波和葉天南聞言,放慢了腳步。
“我跟他沒有什麼淵源,無非是想找人打聽一下妙手閣分舵的消息,”馮君並不掩飾自己的意圖,事情已經辦完了,他當然就可以明說了。
然後,他就又想起來一件彆扭事,“倒是你們捕房,真的很囂張……我了解一下胡源道,居然就要派出人來抓我,嗬嗬。”
這位嚇得另一條腿也跪下了,另一名武師見狀,也雙膝跪倒,“上仙饒命,府尊已經後悔自己的冒犯了,願賠償上仙。”
“賠償?”馮君聽得就是一聲冷笑,“我若不是上仙,恐怕性命就不保了吧?”
倒也未必不保,不過吃點苦是在所難免,這位心裡很清楚這一點,也不敢否認,隻能辯解一句,“胡家魚肉百姓,鄉裡苦其已久,府尊……也是不得已而為之。”
“你跟我說這個沒用,”馮君冷哼一聲,“我沒興趣再去找他,隻是提醒你一句,我去找胡源道,中間肯定有撮合的人,讓你家府尊想一想……這個中間人會是什麼樣的人物?”
中階武師其實知道這中間人物,他頓了一頓,顫抖著發問,“不敢請問上仙……是函山故友嗎?”
馮君眉頭一皺,不耐煩地發話,“你這是在審問我嗎?”
“不敢!”那武師頓時在地上磕起頭來,另一名武師見狀,也有樣學樣。
“不敢就退下吧,”馮君一擺手,又衝著遠處的獨眼貔貅招一招手,“過來分戰利品!”
他沒想到的是,獨眼貔貅的一行人裡,居然有人擅長讀唇,可見這世間從來不會少了奇人異士,一幫混混走過來之後,二話不說,抱起戰利品就走。
隻有獨眼貔貅走到馮君麵前,深深地鞠一個躬,“多謝上仙救命之恩,我們兄弟當外出遊曆兩月……以報答上仙愛護之情。”
馮君見他們忽地散去,還帶著那七名囚犯,少不得交換一個眼神。
潘仁傑遲疑一下,出聲發話,“咱們還是護送一下吧,這七人能活著離開,才不枉咱們一番忙碌……妙手閣也會更被動。”
咦?馮君驚訝地看他一眼,心說你啥時候有這種覺悟了?
其實對一般人而言,有這種反應是正常的,但是站在修仙者的角度,通常不會這麼考慮——妙手閣被動不被動,關我鳥事,敢跟我呲牙的話,我就滅了它!
然後,馮君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潘道友紅塵煉心……看來頗有所得啊。”
潘仁傑的嘴巴一翹,臉上的笑容是擋也擋不住,“一點愚見,倒是讓馮道友笑話了。”
三人商量妥當,騎上馬追那些人去了,不多時,董家莊園的廢墟上,又出現了兩條黑影,正是去而複返的蒙戰波和葉天南。
什麼明日上午來之類的,那是虛指,兩人確定馮君等人離開了,就直接轉身回來——不要小看一個晚上,指不定有多少盜賊光顧呢。
葉天南手裡拎著一個大號的應急燈——這也是來自止戈山的貨物,妙手閣盯了那裡那麼久,雖然沒有得手,相應的貨物卻是買了不少。
兩人一邊檢查莊園的慘象,一邊信口閒聊。
“這廝真真是欺人太甚,”葉天南歎氣發話,“殺了這麼多人,連衣物都剝光了……妙手閣就算得罪他,至於下手如此狠辣嗎?”
蒙戰波倒是看得開,“誰讓他們得罪修仙者呢?沒有雷霆手段,無法震懾宵小……我說葉道友,你不會是同情他們吧?”
在他眼裡,葉天南雖然是妙手閣的護法,但終究是修仙者,不可能跟妙手閣的凡人相提並論——修仙者的優越感是全方位的。
又走了一陣,葉天南猛地怒吼一聲,“混蛋……果然發現藏寶室了!”
他伸出手,虛虛地連抓幾把,就出現了一個凹坑,裡麵都是臨時填充進去的石塊,甚至還有瓦礫樹枝。
葉天南又連抓了幾把,然後挖掘的動作越來越快。
等到空蕩蕩的藏寶室出現在兩人麵前,他忍不住跳腳大喊,“你辱我也就算了,竟然敢挖了分舵的藏寶室……這事兒不算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