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生將嘴巴合上,臉上平靜得像是一尊蠟像。
馮君皺一皺眉頭,對方的病情,他大概已經清楚了,說句良心話,業務對口——這種病大約也隻有修仙者能治。
見他皺著眉頭不說話,莊澤生的母親臉色也是一黯,等了半天,見對方不肯開口,她鼓起勇氣小聲發問,“大師……這個病?”
“能治,”馮君麵無表情地點頭,“不過……有點為難。”
聽到“能治”二字的時候,莊澤生的眉頭微微動了一下,但是緊接著,他的嘴角又微微向下一垂——唉,又是這種情況。
這些年到處求醫問藥,他見識過了太多的騙子——開始吹得天花亂墜,花了不少錢,最後還是治不好,隻能不了了之。
其實被騙點錢,還不是最可恨,最可恨的是各種稀奇古怪的藥吃下去,他現在有了不輕的胃病,而他的身體,恢複能力很差。
可是聽到馮君說能治,莊昊雲夫妻的眼睛,齊齊就是一亮——他倆知道,這位不是野郎中,而是有真本事的。
莊昊雲一拍胸脯,用一種幾近於誇張的語氣表示,“有什麼為難的,您隻管開口!”
馮君摸出一包煙來,遞給莊昊雲一枝。
莊昊雲苦笑著擺一擺手,他不是不抽煙,而是夫人管得緊——在兒子麵前,堅決不能抽。
然而,他夫人也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對方抽煙,不敢說半個字——哪怕這是在車上。
馮君自顧自點起煙來,抽了兩口才發話,“病人的毛病,是娘胎裡帶出來的……先天不足,所以在他發育最快的時候犯病了。”
莊昊雲的夫人聞言著急了,她可不想背這個鍋,“大師,他生出來的時候八斤半,怎麼可能先天不足?”
“體重和先天足不足,不是必然的關係,”馮君非常肯定地表態,沉吟一下,他看向莊昊雲,意味深長地發話,“而且,這個先天不足,跟煞氣有關。”
莊澤生的眉頭又是微微一抖——這個騙子更低級,竟然說什麼煞氣?
然而莊昊雲夫婦聞言,略略思索一番,臉色齊齊就是一變——他倆想到了那塊招財進寶石。
這塊石頭,兩人都認為有辟邪的功能,所以莊妻知道自己懷孕之後,出門的時候,經常把石頭戴在身上。
沒想到,這原本是想保護未出生寶寶的舉動,反而是害得兒子現在癱瘓了。
馮君也猜到了是這種可能,那石頭的煞氣,氣血旺一點的人能扛住,但是對沒出娘胎的嬰兒,傷害不是一般的大。
莊澤生心裡正說,爹媽總不至於被這麼低級的騙術騙了吧?不成想就見他老爸一抬手,狠狠地抽了自己一記耳光,“我真是個混蛋!”
“彆啊,這不關你的事兒,”他的妻子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要怪也隻能怪公公。”
瓦特?始終沒啥表情的莊澤生,嘴角終於抽動了一下,我還沒出娘胎的時候……我爺爺做什麼了?
莊昊雲當然能理解夫人的意思,這塊石頭是他老爸拿回來的,覺得有辟邪的功效,特意給了他,他又給了媳婦,才導致了生生的先天不足。
“現在追查責任,一點意義也沒有,”他又看向馮君,正色發話,“大師,你說得再對不過了,我非常認可,那麼……我們能做點什麼呢?”
“跟你們無關,”馮君又抽兩口煙,不耐煩地一擺手,“你兒子這病要治愈,起碼得三個月!”
他膩歪是膩歪在這點上了,把小家夥治好很容易,但是想把先天的缺失補回來,那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還得像古佳蕙一樣,在聚靈陣裡休養。
三個月,他都是往少裡說了,當然,其實治好之後,他就可以不管了,等對方過個幾十年,再犯病的時候再治。
然而這有悖於他的行事準則:做人怎麼能有始無終呢?
“三個月?”莊昊雲的妻子轉一轉眼珠,試探著發問,“有什麼不方便嗎?”
她問得比較婉轉,其實她想問——是不是費用問題?
“我莊園裡不喜歡留人,”馮君很乾脆地回答,“不方便。”
莊昊雲夫妻齊齊默然,心說這大師的脾氣,還真不是一般的臭。
你要說費用問題,咱們好商量,你說自己不方便,那我們能說啥呢?
就在兩人默然的時候,莊澤生突然出聲了,“大師,我這雙腿能活動,得多長時間?”
“多長時間?”馮君看他一眼,扭頭將煙頭丟下車,“分分鐘我就能讓你活動。”
“是嗎?”莊家三人聞言,眼睛齊齊就是一亮,“還請大師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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