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穀一脈的這位,並沒有穿著道袍,就是一身世俗裝扮,他聞言麵無表情地發話,“我是鬼穀一脈真傳,跟鬼穀山洞無關,祖師是老君座下玄微真人。”
玄微真人是鬼穀子王禪的尊稱,就是弟子一個比一個牛逼的那位,不過這位的道統,據說千年之前就斷絕了。
但是現在有人冒出來,說是他的傳人,隻能說這位的來頭……好吧,就算是來頭成謎,起碼聽起來是很有底氣的樣子。
唐王孫聽到這個名號,也是有點頭大,心說怎麼什麼妖魔鬼怪都冒出來了?
鬼穀子王禪哎,比三茅真君還要早的大能,估計也就隻有傳說中的展上公能壓他一頭了,但是……那不是信史,那個時候,茅山這裡沒準還是一片沼澤呢。
不過到了這個時候,他也就可以破局了,於是他微微一笑,“真是抱歉,我茅山現在,就隻有一塊靈石,剩下三塊靈石,都在儲物法器裡,取不出來。”
麻姑丹霞天的女道姑最為急躁,“那你取出來不就完了,這也是個事兒?”
旁人聞言,都齊齊側過頭來看她,心說丹霞天果然是自娛自樂的典範。
女道姑見到他們的反應,卻是惱了,“你們都是什麼表情,怎麼,我說得不對?”
“你說得何止不對,”終南山的秋道長出聲了,“丹霞天沒有儲物法器嗎?”
女道姑聞言,狠狠地瞪他一眼。
你這是什麼表情?秋道長正在疑惑,隻聽對方說道,“我家最後一件儲物法器,早在八百年前,就被人擄走了,就是你終南道士乾的!”
這尼瑪才叫冤枉!秋道長苦惱地一摸額頭,“道友,終南的道友很多……現在是信息時代了,你這麼隨便開地圖炮,很容易招黑的。”
“我微博五十萬粉絲!”女道姑白他一眼,很不屑地發話,“都是鐵粉,不是買來的粉,轉發破十萬輕輕鬆鬆,你信不信?”
秋道長眉毛都白了,也是奔六張的主兒了,時髦的詞兒會一點,但是說圈粉啥的,純粹懵得一逼,轉發量之類的就更不用說了。
他想了想,決定不跟對方一般見識,而是在自己熟悉的領域作戰,“招黑什麼的,就不說了,從儲物法器裡存取物品,需要有大fa力的大修士才可以……道友可是明白了?”
“大修士?”鄰家大媽的道姑一臉錯愕,怔了半天,才一拍額頭,“這末法時代,還會有煉氣大修士?不可能吧?”
“嗬嗬,”秋道長笑一笑,臉上一副“你真是少見多怪”的表情。
王屋的鄭經主卻是波瀾不驚地發話,“這種大修士,有若神龍見首不見尾,誰又敢說就沒有了呢?”
武當山郭長老見自家的算盤落空,索性再次出聲了,“不知唐天師如何聯係到這位大修士的,還請方便的時候引見一下,我武當定有重謝。”
“同是修道人,說重謝什麼的就見外了,”唐王孫微笑著發話。
他原本就是仙風道骨形象極佳,再配上這笑容,真的是異常和藹可親,十足的得道高人範兒,“隻是那位前輩一心向道,心無雜念,這引見之事,我卻也不好打包票。”
他剛說完,王屋山的鄭經主就冷哼一聲,“切,不好打包票……就這還說什麼不用重謝?唐天師,我記得你以前不這樣的。”
王屋跟茅山的矛盾,其實沒有那麼大,但是王屋執意要拉著茅山比爛了,所以他就一個勁兒地說大實話。
“鄭道友你這話,真的不合適,”唐王孫收起笑容,正色發話。
他的眉間,隱隱帶著一絲憂慮,“你如此攻訐茅山,我是無所謂的,清者自清濁者自濁罷了,但是你若是認為,那位前輩是隨隨便便就可以見到的……你確定,自己是在代表王屋說話?”
鄭經主頓時語塞,心裡禁不住暗罵唐王孫無恥——你不扯虎皮做大旗會死嗎?
他怎麼敢對一個大修士不敬?甚至連這個念頭都不敢有,大修士必然是有大神通的。
旁邊的眾人聽到這話,暗罵唐王孫無恥之餘,心裡也生出了警惕:看來那位大修士,還是不要隨便接觸的好。
其實在此之前,就有一些人知道,茅山的機緣,可能跟鄭陽的洛華莊園有關,茅山弟子在洛華莊園門口,很是糾纏了一些時日,然後不久,就有了金壇華陽之天重開。
要說這兩者沒有絲毫的關係,估計沒有人相信。
甚至還有人已經打算好了,此間事了,就要往鄭陽一行,去洛華莊園走一遭。
但是就在這個時候,唐天師提醒大家:大修者,不一定像我這麼好說話。
那麼,大家找上門去,萬一真的惹惱了對方,那可就沒意思了。
馮君聽到這裡,也禁不住暗暗點頭:這唐王孫的難纏程度,真的絲毫不遜色於他女兒。
茅山連著出兩位這樣的天師,也是合該興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