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君的心情,真的是糾結無比,因為他發現了一件哭笑不得的事——那個石碗是件法器。
嚴格來說那應該不是石碗,而是莊昊雲所說的……是一盞石燈。
所以他的心裡,真的有種嗶了狗的感覺:握草,莊昊雲你在家裡找來找去,給我拿去那麼多爛七八糟的東西,甚至連簸箕都拿過去了,居然沒有發現,家裡真正有價值的東西?
沒發現也不打緊,為啥我一來,就迎麵錯過了呢?
剛才有那麼一瞬間,馮君真的想出手攔下連教授,當著我的麵,你們想帶走一件法器?
但是最終,他自己身為講究人,不能那麼做:再好的東西,不是你的,也不能強求。
真要那麼做了,跟霸道的昆侖有什麼區彆?
所以他心裡就希望,莊昊雲能把這個石碗——石燈留下來。
然而,在莊四叔的強勢之下,莊昊雲沒有堅持,馮君也實在不合適挑唆他去折騰。
身為這個位麵的大能人物,他得要臉不是?
但是因為要了臉,跟一件法器擦身而過,這一刻,他的糾結逆流成河。
聽到莊昊雲發問,馮君定一定神之後回答,“那個石燈是個好東西,你跟你四叔說一下,最好不要外流。”
唐文姬眉頭一揚,下意識地摸一下腰間的九節鞭,“真是寶物嗎?”
要不說這茅山派本身,也不是什麼善碴,她下意識地就起了爭奪之心。
不過她的行為,反而是更讓馮君下了決心,“你看看你這樣子,見到好東西就想強取豪奪,跟昆侖有什麼區彆嗎?”
“末法時代,這也是沒辦法的選擇,”唐文姬理直氣壯地回答,而且她還掉起了書袋,“倉廩實則知禮節,衣食足則知榮辱……存續都是問題的時候,就顧不了那麼多了。”
不過她還是不願意跟昆侖相提並論,“我可沒有那幫家夥狂妄,我是打算花錢買的……”
買不成估計還是要搶吧?馮君也懶得再跟她計較,而是側頭看向莊昊雲,“能做到嗎?”
莊昊雲卻是一臉蛋teng的表情,“真的是寶物?”
馮君猶豫一下,還是點頭明言,“真的是寶物,當然,具體有多寶貴,還得上手試一試。”
莊昊雲那蛋teng的表情,越發地明顯了,“嘖……怎麼就偏偏晚來了一步?”
遲疑一下,他苦著臉發話,“剛才我有點惹惱四叔了,再說彆的他也不會聽,還會適得其反……他這人的脾氣,其實挺拗的。”
唐文姬聽到這話,越發地著急了,“這可是你莊家的寶物,就這麼被人拿走了?”
莊昊雲的臉色,真的是相當難看,他苦惱地搖搖頭,“我莊家的事情……唉,一言難儘,我隻能讓彆人打個招呼,過一陣子再跟四叔提,起碼要等他消了氣兒。”
唐文姬一臉嘲諷地看著他,“當初盜我茅山祖牌,你說動手也動手了,真沒想到你膽子這麼小。”
搶彆人家的,跟搶自己家的,那是一回事嗎?莊昊雲無奈地翻個白眼,“問題那是我四叔呀,就算他不賣我麵子,依舊是四叔,莫不成我還能弄死他?”
“你可以請我出手,”唐文姬一拍胸脯,傲然發話,“不是跟你吹牛,這兩個渣渣,我分分鐘搞定……讓他們失足摔進山穀,或者被大石頭砸中,也不是問題,就看你什麼意思啦。”
天色即將黑下來了,那倆弱雞要摸黑走好長一截山路呢。
莊昊雲猶豫一下,還是搖搖頭,“算了吧,誰讓咱們來得晚呢?”
他做事比較不擇手段,但底線還是有一些的,上一次他雇人盜茅山祖牌,是為了治好兒子,不得不那麼做,這一次隻是想讓兒子拜師,並不是生死攸關的大事。
當然,他也不會輕言放棄,“咱先進去看一看吧,沒準還有什麼好東西……”
不過非常遺憾的是,山洞裡……還真沒馮君能看得上眼的東西了。
他倒是仔細觀察了一下那個滿是碎石頭的石屋。
石屋並不像山洞一樣,清理得乾乾淨淨,還是有不少碎石頭,不過馮君認真地感受了半天,真的沒有感受到那破碎石鎖的煞氣。
石鎖上殘缺的那兩塊,在這裡是注定找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