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遭遇多少’?”梁中玉忍不住叫了起來,“如果能遇到一頭,那就是咱們做了什麼天理不容的事了……一年都不會有這麼一天!”
“那咱們完全可以在這裡野營,”馮君沉聲發話,“我建議再搜索一裡地,就開始紮營。”
這兩位野外紮營都是很有經驗的,梁中玉選址選在了靠近山頂的地方,據他說這樣的位置可以防止飛禽的偷襲。
而馮君則是安放陷阱和警報器,他甚至拉起了電網——不是要電什麼獵物,而是保證沒有什麼動物可以悄無聲息地接近他們。
既然有電網,那就必然要用到發電機,為了防止被人盯上,馮君沒有安裝燈泡什麼的。
紮好營地的時候,天還沒有黑下來,但是他們選擇的位置位於陰影中,不注意的話,真不太好看到。
但是發電機的轟鳴聲……那就實在是沒辦法了,梁中玉對這個聲音深惡痛絕,“老馮,發電機的聲音,要改進才行呀,這不知道得招來多少靈獸。”
“不知道能嚇跑多少才對吧?”馮君笑著反駁,“我覺得這聲音挺悅耳的。”
其實他這也是苦中作樂,噪音能嚇跑的,隻不過是蟲豸之類的小東西,或者像碎金岩羊比較膽小的靈獸,不過這也沒辦法,發電機的噪音短期內不可能出現技術性變革。
“算了,我去弄點吃的,”梁中玉也懶得多說,站起身來,“在這地方紮營,最好彆吃熟食。”
馮君對這些注意事項,當然也不陌生,雖然他是第一次在靈獸頻繁出沒的地方紮營。
所以他也站起身來,打算出去采集一些植株來吃,然後下意識地,他拿出了紅外望遠鏡,四下看一看,這還是他初入手機位麵時養成的習慣——此刻畢竟天快黑了。
看了一下,他的身子就僵住了,然後不動聲色地摸出對講機,輕聲發話,“老梁,小心一點,你右邊半裡地左右有人埋伏。”
過了約莫兩秒鐘,梁中玉的聲音從對講機裡傳來,“他麼的,剛才還看到有株靈草呢,怎麼找不到了……什麼修為?”
說最後四個字的時候,他的聲音極低。
“不知道,你小心吧,”馮君輕聲發話,“我這邊倆呢……我一動手,你假裝要支援我,那廝如果偷襲,你正好……”
“嗯,”梁中玉輕哼一聲,含含糊糊地回答,“明白。”
馮君直著身子,四下看一看,又摸出一根煙來點上,才吸了一口,猛地身子一晃,手中亮出一把長刀,合身撲向身體右前方。
那兩個人影是什麼修為,他看不清楚,不過既然這麼鬼鬼祟祟,肯定是不懷好意了,現在他是一打二,自然是選擇先下手為強。
不到一裡地的距離,簡直眨眼就到,等他長刀斬下,才猛地一怔,“出塵初階?”
這位出塵期濃眉大眼相貌周正,手中還拿著一柄非金非石的折扇,而且也是很輕鬆地站在那裡,看起來並不存在偷偷跟蹤的嫌疑。
但是馮君可以肯定,這廝確實有意跟蹤,否則的話,在荒郊野外這麼近的距離,足以造成誤會了,更何況此人肯定是在氣息上動了一些手腳。
所以馮君也隻是微微地收了一點力道,打算給對方一個小小的教訓。
周正男人不屑地一笑,手中的折扇瞬間漲大,約莫有三尺長短,直接迎上了他的刀鋒,“好大的火氣,果然狂妄!”
這一扇,輕鬆地擋下了馮君的一刀,看起來遊刃有餘。
馮君哪裡願意跟他鬥嘴,刷刷刷又是三刀斬出。
周正男人手中的折扇接下了這三刀,卻是不由自主地退了三步,眼睛也一眯,“寶兵?”
其實他心裡的震撼,遠比他表麵上表現出得多,因為此刻他的手臂極度酸麻無力,手中的折扇差點都握不住了:煉氣高階就是這樣的戰力,以武入道也不至於厲害到這般程度吧?
“狂徒,”旁邊有人高聲叫著,“昔日辱我時,可曾想到今日?”
馮君都不用側頭,用眼角的餘光就能認出,喊叫的不是彆人,正是那個要強收他貢獻點的薛洪升——其實他是麵對出塵初階,不敢分心。
他深吸一口氣,眯著眼睛發話,“薛洪飛?”
“是我,”周正男人沉著臉,緩緩發話,“你如果此刻投靠我薛家,我做主聘你為供奉。”
“哈哈,”馮君仰天大笑了起來,“居然不是客卿……薛家什麼時候眼界變得這麼低了,聘我一個區區的煉氣高階做供奉?”
他其實是想試探一下,對方能不能識破自己的斂氣術。
“以武入道的煉氣高階,還這麼年輕,值得賭一下,”薛洪飛麵無表情地發話,“當然,最重要的是你跟皇甫家關係不錯,至於天通……未必是你的後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