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們其實挺無奈的,因為他們在來之前就被打了招呼,說這是稅務執法,遇到了刁民。
可是過來一了解情況,他們覺得也不是那麼回事,你沒夾帶東西,檢查一下車輛有啥呢?
和諧社會,穩定才是最重要的,人和人之間,要多一些理解。
你要是覺得車輛被查很沒麵子的話,當初為啥要把車開進院子裡呢?
沈頭目一聽這話,就知道完蛋了,他大喊一聲,“他們這個酒的成分不明,我帶幾瓶出去化驗,難道不行嗎?”
四個警察聞言,齊齊愣了一下——他們其實是來挺此人的,要不然用不著來這麼多人。
但是尼瑪……你真拿彆人的東西了?
那個年輕的警察嘴巴動了一動,看起來是想說點什麼,但是最終沒有開口。
倒是一個年紀大一點的警察嘀咕一句,“那你得聯係食藥局的人呀,報警沒用。”
工人們聽到沈頭目的話,早就忍不住了,走上前推開人,就在車裡翻騰了起來,不多時,就翻出了整整十箱酒,八箱三生老酒,兩箱三生酒。
四個警察見狀,嘴角忍不住抽動一下,你特麼化驗酒,要搬出來整整十箱嗎?
這就是偷了,按說這種情況,警察們要扣下贓物,對沈頭目做出一定的處理。
但是他們是被打過招呼的,所以帶隊的警察做出一個讓他後悔了許多年的決定,“這個數量……你們雙方協商吧,我們願意幫助調解。”
他是真不知道三生酒有多麼值錢,否則扣下贓物,不小心“遺失”一些,那都是錢啊。
沈頭目這時候是說成啥都不可能後退的,他咬牙發話,“食品的檢查,最看重的是抽樣範圍,我隻拿兩瓶酒走的話……就算查出問題來,有權威性和代表性嗎?”
葉清漪正在跟人聊微信,聞言走了過來,若有所思地發問,“你知道這些酒價值多少嗎?”
沈頭目怎麼可能不知道這些酒價值多少?他可是跟死去的竇少有過對話的!
所以他在竇公子死後,還要頂著市長的壓力,變本加厲地針對三生酒業,為的就是錢!
能刁難一把三生酒業固然很好,刁難不住,他也想弄點貨出來。
所以葉清漪一開始派人盯著酒廠,他高興得差點笑出聲來——勞資正好派人住在酒廠裡。
第一天夜裡,兩個臨時工就盜出一件三生酒和一件三生老酒——是爬牆出去的。
盜出酒之後,沈頭目有點不滿意,說你們要多盜老酒——那個更值錢。
其實這也有點人心沒儘了,要知道光是這二十四瓶酒,市值就是八十四萬。
當然,他們沒有銷售的門路——關鍵是渠道不夠權威。
產品可能不愁人買,但是不能自證是真品,價格可想而知——能買這玩意兒的誰會差錢?
不過就算是這樣,賣個十來萬應該不成問題。
第二天酒廠裝了攝像頭,就不能再這麼操作了,於是第三天的時候,沈頭目中午來喝酒,任由對方檢查了一下車輛,這也是套路……晚上才是往外運酒的最佳機會。
十箱酒,老酒八箱九十六瓶,價值四百八十萬,兩箱三生酒,價值四十八萬,加起來五百萬都不止,就算渠道不權威,可以慢慢地賣,用質量來獲得認可——畢竟是真貨。
以沈頭目的想法,自家囤積的三生酒越多,價格就能賣得越高——隻要那些主兒認可了他有真貨,他能保證持續供應的話,價格不會比真貨低多少。
所以這五百多萬的酒,他有信心賣到一百多萬。
但是他的目標不會隻有這麼一點,他想的是這麼來十次,偷出一百箱酒的話,市值五千多萬,他有信心賣到兩千萬去。
不過現在對著葉清漪的問話,他隻是冷冷一笑,“一瓶二十多……算你三十,不就十件酒嗎,三千來塊的錢的事兒。”
因為天色已黑,他並沒有注意到,頭頂上有一隻白色的蝴蝶破空而至,落進了院子裡。
而葉清漪跟洛華莊園溝通過了,她的心裡暗哼:三千多塊,你想得倒美!
不過她也得了機宜,並不著急撕破臉,隻是冷冷地問一句,“我就想知道,不問而取算不算偷,你從我廠裡拿酒化驗,該不該跟我打個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