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想化解誤會,有誠意的禮物是必須的,他笑著發話,“道友氣運驚人,怎麼會缺靈石?我也是正好手邊有這麼一件物事,看來此物與道友有緣。”
馮君本來還想著半推半就地收下呢,一聽“此物與你有緣”,他非常果斷地一擺手,“真的不用了,我倒是很好奇,今天怎麼是你來談購買丹方?”
“這個問題我來回答,”皇甫無瑕站了出來,“主要是……這位蘇道友是坊市之人,以前也是秋辰的天通在接洽,我可以跟你談一些業務,但是本地業務,還是要尊重本地分會。”
說白了就是業務範圍的問題,皇甫無瑕知道了馮君在為蘇老頭補全丹方,不過此事她不合適出麵,許上人雖然隻是客卿,卻也是此地分會的人,跟著她一起來,雙方各得其所。
馮君聽了之後,哭笑不得地搖搖頭,想了一想,又側頭看一眼蘇老頭,“這樣,你既然要我為你做主,那我就問你一句……你的丹方,到底是想賣還是不想賣?”
如果能賣二十萬,那我當然賣啦,蘇老頭心說你問的這叫什麼問題。
他沉吟一下,還是果斷地回答,“如果能夠不賣,是最好的,也算給家裡留一份基業。”
沒錯,拆二代就是比較任性,有個獨門丹方在手裡,也確實算得上是家族底蘊。
事實上,蘇老頭還有一個不便明說的想法,如果他的孫子到了晉階上人的關鍵時刻,將手裡的丹方奉獻給門派的話,很有可能獲得更多的資源支持。
許上人聽他這麼說,也沒了脾氣,天通是很強勢,但是也不可能公然強買強賣,否則就成了修仙界的公敵,“我天通最高可以開到一萬靈石,閣下考慮一下吧。”
天通的收購價格,真的不算太高,不過這也正常了,店大欺客客大欺店,生意做到這種規模,壞規矩的事情,他們是不會做的。
就在這時,不遠處一個聲音響起,“你煉製出的那些個丸藥,拿出來我看看。”
卻是旁邊不知道什麼時候,多出了一個中年人,麵容清臒,一襲洗得發白的青衫,看上去是煉氣高階的修為。
許上人本來情緒就不太好,乍見一個煉氣期也敢插嘴,忍不住大怒,驀地釋放了些氣勢出去,狠狠地瞪此人一眼,“聒噪!”
然而他那些氣勢還沒靠近那人,就不知不覺地消散了,眼睛更是驀地一黑,什麼也看不到了。
皇甫無瑕眼睛一眨,才要使出鑒寶眼來,看到那些氣勢陡然消失,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不約而同地,兩人齊齊後退兩步,對著中年人一躬身,畢恭畢敬地發話,“晚輩見過真人。”
這才是覲見真人的正確姿勢,馮君那天晚上沒這個禮節不說,還想跟金丹真人扳手腕,怪不得季不勝很不開心,臨走還給了他一下。
天心台的人就是率性,雖然對方一個釋放了氣勢,一個使出了一半的鑒寶眼,不勝真人還是一擺手,大喇喇地發話,“算了,不知者不罪,不過也不要動不動就喊打喊殺。”
話說完之後,許上人的眼睛奇跡一般地恢複了光明,然而,他還是覺得頭有一點脹脹的難受——擱在地球位麵,這叫眼壓過高。
馮君和蘇老頭等人要慢半拍,馮君是因為不知道該怎麼施禮,而蘇老頭等人則是根本不知道,對方是金丹真人,聽到皇甫無瑕和許上人的話,才恍然大悟。
不過大家見禮的路數都是一樣的,學著那二位一樣,畢恭畢敬地行禮,口稱見過真人。
不勝真人沒有理會他們,而是看向了皇甫無瑕,好奇地發問,“看你的護符,你姓皇甫?”
皇甫無瑕在天通老大名氣了,更是發現了天心酬恩令的中間人,但是她還真沒資格進入季不勝的耳中——天心台另一名帶隊的真人,倒是知道她。
但是皇甫無瑕使出了鑒寶眼,這種行為對真人來說,不啻赤guo裸的挑釁,總算她見識不凡,發現不對馬上中止,所以也才招致了不多的反擊。
季不勝的反擊,根本就是自動的,要多快有多快,總算是對方識趣,而且身上帶著護符,所以並沒有受到傷害,不過他卻是由護符的氣息裡,感受到了一些熟悉的味道。
皇甫無瑕畢恭畢敬地回答,“老祖垂愛,賞下了護符,無瑕年紀小不懂事,不小心冒犯了永年叔祖,還請叔祖見諒。”
皇甫家的老祖,跟季不勝小有交情,兩人都是出塵期的時候,曾經在海上偶遇,然後結伴跟荒獸作戰,入了金丹之後,也見過兩次。
季永年才是季不勝的真名,隻不過晉階金丹之後,他自號“不勝真人”,彆人也這麼稱呼他,夠資格稱呼他“永年真人”的,還真的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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