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蠱噴出的黑光,就是著名的“蜮砂”,上古時候,蜮砂噴到人的影子,都能令人中毒。
千機蜮的長處,不是在蜮砂上,而是在陷阱布置上,但是毒性和致幻性也相當不俗。
以花花的鋼筋鐵骨,可以硬扛它一擊。
但是它沒有打算硬扛,因為此物在地球被喚作“天機蜮”,算計特彆多,所以它及時地給自己拍了一張防禦符。
母蠱又一次懵逼了:蠱蟲相鬥,你丫居然使用防禦符……麻痹的你能要點臉嗎?
說好的高階蠱蟲的尊嚴呢?
但是花花不會考慮對方怎麼想,它對自己的定位,是介於蠱蟲和修者之間,不會用符籙的,也好意思說自己是修者嗎?
它還會用法器呢,隻不過這玩意兒沒法拿來對付蠱蟲罷了。
反正它是不想讓那蜮砂近身,然後它迅疾無比地撲了下去,兩隻前爪死死地攥住了對方的口器,用力地向外拔。
幾乎是同時,天心台煉氣高階的弟子一掐靈訣,“縛靈陣,起!”
縛靈陣瞬間就被激活,裡麵無數條有形、無形的繩索,將梁桓和所有的靈氣波動,都鎮壓了下去。
隻有花花還死死地攥著口器不放。
馮君也準備了縛靈陣,這是計劃裡的一環,不過這個是天心台的縛靈陣,比他的縛靈陣還高級一些——他的縛靈陣,隻能束縛住花花片刻,這是他用艾派的換回來的經驗。
天心台在對梁桓的治療中,一直在使用縛靈陣,雖然不能去除蠱蟲,但是也能起到相當的效果,是非常必要的補充手段。
也正是因為如此,這個縛靈陣的級彆比較高。
一時間,花花和母蠱,以及三隻子蠱,都動彈不得了。
動彈不得就對了,三隻子蠱也都是快冒頭出來了,母蠱想縮回去,卻被花花死死地攥住了口器,不過花花也不敢沒命地拽,拽成兩截,那就功虧一簣了。
然後就見馮君摸出一根玻璃管來,看著羅書塵發話,“那個驅散藥劑……給我一些。”
驅散藥劑是口服的,不過經過實驗,外傷處也可以敷用,對蠱蟲有很好的驅散性。
馮君認為,外傷可以敷用,那就可以注射了,數據測試也證明沒問題,於是他將驅散藥劑溶解在蒸餾水裡,直接用針管提取之後,開始注射。
一開始,他選擇的是梁桓的左腳,天心台三個修者看得大眼瞪小眼——這樣也行?
不過終究是大派弟子,愣了一愣之後,大家就反應了過來其中道理,那煉氣高階的弟子還輕聲嘀咕了一句,“這銀針想必是中空的,隻是不知道,是不是有效。”
“肯定有效,”羅書塵低聲回答,“近在方寸間的驅散藥劑,子蠱扛不住的。”
這驅散藥劑其實是很有效的,但是通過服用的話,效果要大打折扣,也隻有將子蠱逼迫到什麼指定位置,再由附近的血液帶入藥劑,效果才會最好。
但是首先子蠱是可以移動的,其次,他們能想到的,就是在子蠱旁邊的皮肉上,劃一個口子出來,然後敷上一些驅散藥劑上去,那樣才能吸收多少藥力?
正經馮君這手段實在,不管你能吸收多少,直接用針管強行注射進去!
果不其然,半分鐘都不到,左腳的子蠱就掙紮著往外爬,近距離感受驅散藥劑,那真是誰用誰知道……
子蠱爬出了身體的大部分,隻剩下不到一成在梁桓體內,就不往外爬了,這是天性,它們不會放棄對精血的追求,肯定要留下一點,算是定位。
哪怕留下的部分被驅散藥劑毀掉,那也無所謂,不會太影響整體的實力。
子蠱露出體外的部分,差不多有三四個厘米長,感覺有點像蚰蜒,相當地醜陋,身體前端有一個長長的口器,有點像喇叭筒,前粗後細。
子蠱暴露在空氣中的軀體,本來有三四個厘米,但是一陣收縮之後,又變成了一個長度不到兩厘米的橢圓形物體,看上去有點像一隻臭蝽。
反正是怎麼難看,怎麼形容它就好,一點都不會過。
“出手吧,”馮君吩咐一聲,然後又開始拿針管吸收驅散藥劑。
煉氣高階是一點都不猶豫,拿出一把小刀來,抬手就剜下了梁桓左腳心那塊肉。
不過區區半個厘米的深度,擱在地球界或者還能算嚴重,傷及了真皮、皮下組織什麼的,但是在修仙界,這點傷真不算什麼。
不愧是煉氣高階的一刀,將那子蠱全部剜了出來,下刀精準無比,一點後患都不會有了。
馮君出手,直接將子蠱裹住,收進了玉盒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