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老大卻是端起茶水,一邊咕咚咕咚地喝著,一邊斜眼去瞟她。
他並不擔心茶水裡有毒,蠱蟲會示警的,蠱修若是被毒yao毒倒,那才是天大的笑話。
老太太皺巴巴的臉一拉,不高興地回答,“年輕人,有話好好說,你若還是這個態度,那就找彆人問去吧。”
“好了,我弟就這個毛病,”廖老大放下手裡的茶碗,出聲發話,“他生來嘴臭……請問老人家,通往陽山的路怎麼走?”
老太太來這兒住了一段時間,對近處的道路還是比較清楚的,“你往回走,走個四五十裡,見到岔口之後右拐……”
等她說完,廖老大先道了一聲謝,然後手向前一指,“這路這麼寬,儘處可是什麼好去處?”
老太太笑眯眯地解釋,“那裡是一塊采玉場,山主又有多種奇物買賣,四方來客購買,是比縣城還熱鬨的處所。”
她介紹得一清二楚,就是看對方想乾點什麼。
廖老大又問了兩句,老太太也是有一說一,不過她沒說了幾句,老頭就在牆邊不滿意地大喊一聲,“你胡嘞嘞什麼,大人物的事情,是你個老太婆能嚼穀的嗎?”
老太太大怒,轉身指著老頭就罵,“那你來乾活!不乾活還話多……我年輕時怎麼瞎了眼,看上你這個老不死的!”
廖家兄弟也沒跟這倆凡人一般見識,升鬥小民不願意多惹是非,這心態很容易理解,尤其越是偏僻封閉的地方,越是如此,因為地方勢力太強大了。
反倒是在王都之類的地方,老百姓們的膽子挺肥,敢說一些大尺度的事情。
反正老頭老太太都吵起來了,他們若是再打聽,就惹人生疑了。
於是兄弟倆吃了兩個餅子,喝了兩碗熱茶之後起身,“去那裡看看吧,也許有什麼生意。”
他倆走出兩裡地外,老頭才狐疑地發話,“瓊華,你下了追蹤粉沒有?”
老太太傲然回答,“當然下了,就是轉身罵你的時候!”
“厲害!”老頭豎起一個大拇指來,“你這散花手法,我都快看不清了。”
說完之後,他站起身來,走進屋裡,不多時,一個滿麵風霜之色的大叔走了出來。
這個大叔可是有原型的,就是縣裡的一個苦力,還就住在他們隔壁,前幾日家裡來信,說要他回去幫忙搭個磚窯,他就回去了。
老頭偽裝的大叔也不太像,但是不熟悉的人也分辨不出來。
他也沒跟得很近,就是距離兩裡多,遠遠地綴著那倆兄弟。
兩兄弟走到距離山門不遠,一眼就看到了天通的院子,頓時就是一愣,“天通?”
蠱修不怎麼跟修仙界的主流接觸,但是天通商盟聲名赫赫,誰不知道?
事實上,跟四派五台相比,蠱修們更不願意招惹天通商盟——起碼這些做商人的,並不排斥跟蠱修們做生意,不像那些大派弟子,見到他們恨不得主動出手誅殺。
見到有天通的旗號在此,兩兄弟就覺得頭大了——這個地方很是不俗呀。
再看看距離天通不遠處,還有兩個孤零零的小院,兩人對視一眼,心裡就有了默契:這又是兩個大勢力。
無憂台和赤鳳派的院門處沒有匾,他們不像天通,在凡俗界也有生意,所以就算在凡俗暫時落足,也不會打出自家的旗號,不是不敢,而是嫌煩不勝煩。
廖家兄弟也知道那些名門大派的臭毛病,知道這兩個院子不能輕視。
“這特麼的,彆是還有出塵期吧,”廖老大忍不住嘀咕一句。
廖老二則是習慣性地抬杠,“你說的不是廢話嗎?對方沒有出塵期,讓咱倆來乾啥?”
廖老大輕哼一聲,“我是說……彆是有大勢力的出塵期吧。”
他倆此來,已經做好了跟出塵期修者碰一碰的心理準備,但是很顯然,普通的出塵期,和大勢力的出塵期,那是截然不同的任務難度。
普通的出塵期,殺也就殺了,大勢力的出塵期,先不說打得過打不過的問題,就算打得過,他們也得考慮隨之而來的報複,除非……他們能把現場所有的人都滅口。
昨天他們感知到起碼四五個煉氣期的修者,想要這麼瘋狂地滅口,到最後……估計蛇王得殺他倆滅口吧?
其實,隻說被滅口的人裡,有天通商盟的人,就讓他倆鴨梨山大。
但這是蛇王發的任務,來也來了,總不能不做吧?
兩兄弟對視一眼,繼續往前走,沒走多久又停下了,前方一塊不高的石碑上,寫著七個字——出塵期非請莫入!
廖家兄弟又對視一眼,臉色齊齊一白:裡麵莫非是……金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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