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老是真的不想再跟馮君杠了,他這個歲數,就是頤養天年的年紀。
以前他不服老,總還想做點什麼,但是在馮君身上連碰幾個釘子之後,他反應過來了:我這麼做事,不光馮君不滿意,彆人也未必能理解,還以為我想搞點什麼。
算了,這一把年紀,還折騰啥呢?
但是聽到石墨烯三個字,他又不淡定了,“他又有了多少?”
“不知道,”喻輕竹搖搖頭,臉色不是很好,“他並不跟我說這些……他好像覺得,我好像要高價轉賣似的,什麼人嘛。”
她越是抱怨,喻老的興致反而越高,“也就是說,他還是上次的品質,上次的價格?”
喻輕竹愣了一愣,然後才回答一句,“看他的樣子,也許還有上次的量。”
“這就好啊,”喻老很乾脆地點點頭,然後問一句,“飯點兒了吧?”
他雖然住在洛華莊園裡,但是碰到馮君也是很難的,概率最高就是在吃飯的時候,尤其是吃晚飯的時候,馮君會經常出現在彆墅裡,吃飯的同時,交待一些事情。
這種工作方式,喻老其實很熟悉,他沒有離退的時候,也是這麼忙碌,有個固定的、跟家裡人溝通的時段,已經是非常難得了。
喻輕竹知道爺爺的話是什麼意思,隻能苦笑一聲,“他去市裡了。”
馮君去市裡做什麼?他在公園買的那塊地建的彆墅,完工好一陣了,前一陣出了點紕漏。
他買的那塊地,地段特彆好,三不管的地方,開發商和公園管理者都看不上那一點,但是個人蓋一套彆墅,真的是要多舒服有多舒服,甚至還可以侵占一點公用綠地。
馮君記得當時買這一塊地,他是很肉疼了一陣,但是到底花了幾千萬,他現在已經記不住了,不是他記性不好,而是他現在記的數字,都是以多少兩黃金起步——抑或者多少塊靈石。
不過他對這個房子,有大致印象,從買地到動工到裝修到室內家電,應該不超過兩個億。
其實這個房子從頭到尾,主要是紅姐在負責,也相當地上心,從建築到裝修,甚至包括外麵的假山石,買的都是最好的,好像是在布置她的新房一般。
直到房屋裝修完畢,到了采購燈具和家電的時候,馮君開始修造玉石房屋,紅姐對這裡的關注才降低了一些,不過底子打得確實不錯。
前一陣,公園管理委員會的人找到了紅姐,說你家這房子也不見住人,不知道有興趣出手沒有,有人願意高價買。
說高價也不算太高,對方的出價是兩點五個億左右。
而在紅姐心裡,這房子的價格怎麼也得賣到三個億——她裝修可用的全是真材實料,更彆說這兩年地價猛漲,類似的房源在整個鄭陽市都找不出幾套。
說到底,對方是把地段和地價的因素考慮了進去,但是買家並不認為,房屋的建造花了多少錢,所以隻是給出了一個自認為“合理”的估值。
紅姐本來就不想賣這房子,聽說對方開出的這樣的價碼,跟公園管理處的人抱怨了一下,說沒錢就彆惦記這些了,我也不是差錢的。
結果那邊聽了這話之後不答應了,說不就是錢嗎,我們出三個億夠不夠?
說到底,這種類型的資源,能惦記它的人就不會差錢,就像京城或者魔都的車牌,五條價值多少錢?這基本不是用錢能來衡量的。
所以說,要買房子的主兒,也不可能缺錢,隻不過不管是從開價,還是從後麵的提價上來說,對方的表現隻能說算中規中矩,談不上有多少誠意。
紅姐就懶得理會對方了,結果那邊又表示了,說據我們了解,張衛紅你並不是業主,甚至算不上是業主的親戚,我們要麵見業主談一談。
紅姐很不想讓他們打擾馮君,她跟公園管理委員會的人關係也不錯,就問這沙雕到底是哪兒冒出來的,是不是覺得在鄭陽沒人治得了他?
管理委員會的人為難地表示,那位是省裡引進的人才,當初省裡承諾,要車給車,要房給房,要政策給政策,一定要讓人落戶伏牛。
然後,此人的落戶,就交給鄭陽市安排了,無論如何也得把他安排好了。
結果好死不死的,人家就看上了公園裡湖邊的這棟彆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