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馮君的吩咐,郎震有點意外,田陽猊先是一愣,然後臉上露出了狂喜,“神醫你這是打算……親自審驗他們嗎?”
他是如此地興奮,終於可以看到了啊,傳說中的仙人手段~
馮君淡淡地看他一眼,“我要去房間裡修煉,你們把人帶進來之後,記得保持安靜。”
田陽猊聽得就是一愣:不是吧,你不親自過目?
郎震的心思卻是單純得很,“那這一百人就站在院中?能不能打傘?”
雨已經下了一天一夜,溫度降低了不少,畢竟是深秋時節了。
馮君看他一眼,微微頷首,“一定要站得端正,不能打傘,若是男人的話,最好能赤裸上身……那樣的話,耗費的時間要短一些。”
其實對他而言,打不打傘沒有任何區彆,赤裸上身更是無用的要求,這要求像是惡作劇。
然而,這並不是馮君的惡趣味發作,他如此吩咐,自有他的道理。
說完之後,他就走回了自己的房間,還虛掩上了門。
郎震和田陽猊對視一眼,也出了院門忙活去了,沒有用了多久,一百人就被帶進了院子裡。
來的人都是就近喊過來的,田家人不是很多,大多是工匠,也有部分當地人。
沒辦法,附近田家的人雖然多,但是都被撒了出去,四處找人呢——這一百人忙完了,馬上就又是一百人了,必須得帶到院子門口做準備不是?
第一個一百人裡,有九成都是男人,隻有十一個女人。
他們都沒有打傘,女人當然是不脫上衣的,男人……那就看情況了。
有的男人願意脫掉上衣,譬如說大部分的田家族人,但也有人不想脫衣服,就問負責記錄的鄧天祥,“一定要脫嗎?”
鄧老大是很死板的,當然就告訴他們,最好能脫了,不過你實在不想脫,那就算了。
這八十九個男人,不是所有人都是武者,天氣也比較冷,還下著雨,很多人就決定不脫。
在雨裡占了約莫有十分鐘左右,馮君的聲音從屋子裡傳了出來,“林二娃和張鐵牛留下來,其他人可以走了。”
林二娃是當地人,張鐵牛則是一名石匠,田家人招來的,這兩人都沒有脫衣服。
聽到這話,林二娃沒啥反應,張鐵牛卻是臉色一變,抬手一拳擊向身邊的一名田氏族人,自己卻是順勢倒飛了出去,就要從院牆上衝出去。
這名田氏族人完全沒有防到這一招,被這一拳轟得結結實實,噔噔噔連退了七八步,“麻痹你瘋了?噗……你丫竟然是武師?”
他做夢也沒有想到,老實巴交的初階武者張鐵牛張石匠,竟然是一個隱藏了身份的武師。
不過張石匠也僅僅是初階武師,在被叫破身份之後,就算反應很迅速,也逃不出田家人布下的天羅地網。
田陽猊的反應極快,抬手就是兩枚回旋鏢,是沒有開刃的回旋鏢,如果沒有擊中要害的話,殺不死人,他是存了活捉的打算。
與此同時,院門外也傳來一聲怒吼,兩名武師直接迎了上去,“找死~”
眨眼之間,張鐵牛就被擒了下來,而且還受了不輕的傷。
他不住地扭動著身子,嘴裡大喊,“我不服,我到底做了什麼,你們要捉拿我?”
吃了他一拳的田家武修走上前,抬手就是十幾個正反耳光,“麻痹的,你不服,勞資還不服呢,我招你惹你了,給我這麼一拳?”
他有理由生氣,須知他隻是一個小小的中階武者,平日裡也不曾苛待這些匠人,卻是被這武師當胸一拳,直接打得吐血了。
多虧對方還是倉促發力,若是手上力道再大一點,他能不能活下來,還是兩說呢。
張鐵牛卻是冷哼一聲,“我不傷你,你難免就要傷我,雖然我不該偷襲你,但我並不後悔,誰要你站在我旁邊?”
這邏輯有點奇怪,在這個位麵卻不算稀奇——一個人想要逃遁,出手擊傷無辜者,能表明其危險性和脫困的決心,彆人想要多事,就得掂量一下了。
而且傷者也不算絕對無辜,他是田家人,這個理由就足夠了,張鐵牛的另一邊,也是一名工匠,卻不是姓田的,就沒有受到偷襲。
“既然你如此強詞奪理,我們拿下你也不算冤枉你,”田陽猊冷笑一聲,然後一揮手,“帶下去細細詢問,他若不老實,直接廢了修為!”
“我不服!”張鐵牛再次大聲叫了起來,“我並沒有做什麼對不起田家的事,也沒有傷害神醫,你們為何要這般對我?”
田陽猊冷冷地看他一眼,“彆的不說,隻說你身為初階武師,居然冒充初階武者,就足夠我們對付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