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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上人在說話,但是沒有誰理他,隻有聶赤鳳恍惚一下,輕聲嘀咕一句,“籠生。”
馮君則是一抬手,將此人攝了過來,彆看他隻是出塵中階,但是出塵三層的江上人在他手裡,就跟一個小孩子的玩具似的。
嶽青見狀,不耐煩地發話,“打暈了搜魂不就完了……你還指望他是好人?”
馮君笑一笑,“我這個人心善,總是要考慮一下……該不該株連他全家。”
這話還真不是偽善,他真有株連的心思,而且前一陣在止戈山,不知道株連了多少人。
“咦,這話怎麼說的?”江上人忍不住了,“我乾什麼了,要株連我全家?”
“你少跟我扯犢子,”馮君不耐煩地發話,“你老實交代,我放過你全家老小,要不然就搜魂了,你全家老小陪你……彆以為我不知道你是金城的。”
江上人本來已經軟癱在那裡了,聞言蹭地就站了起來,“你知道我是金城的?”
“你以為我推演無雙是假的?”馮君實在有點哭笑不得,“有值得說的就說,要不就搜魂了。”
江上人晃一晃腦袋,努力讓自己清醒一點,“籠生”的感覺其實並不好受,比被裝進靈獸袋裡還差一點——畢竟是被拘禁進來的,“我要說,我是無辜的……你信嗎?”
“我不信,”馮君很乾脆地回答,“你最好不要浪費時間。”
馮君是真的不信,什麼賣家不敢進白礫灘,這本身就是一個悖論——你賣東西之前,不會帶個拓本嗎?就算不能拓,你也能先來商量價錢不是?
馮君才感覺有點不對,緊接著,江上人建議了一個交易地點,上一次給梅九山推演的小樹林,這就問題更大了。
這地點本身也會帶給人一種強烈的暗示:第一次沒事,第二次也會沒事的嘛。
哪怕是對曲澗磊來說,上一次他還是銜尾直追,這一次如果馮君不使用閃星舟,繼續肉身前往的話,曲真人的警戒程度會更加降低——熟悉的地方了嘛。
馮君有的時候比較大咧,但是他從不缺少小心謹慎,也很在意自己的直覺。
持謹小慎微之心,行勇猛精進之事,這才是修煉的正道。
他甚至不怕丟人敗興,悄然地告訴了大佬。
大佬也是非常善於苟的,不但沒有笑話他,反而表示——我也有這種不妙的感覺。
事實證明,兩人的謹慎一點都不多餘,若不是大佬及時放出了小白,馮君可能沒什麼問題,大佬嘛……它如果不想被位麵之力扼殺,估計就得操控陰魂石,主動跳出靈獸袋了。
一塊能自動跳出靈獸袋的陰魂石,被四大派之一的陰煞金丹看到,會是什麼結果?
現在,江上人還在唧唧歪歪,大佬卻已經受不了啦,“搜魂,直接搜魂吧。”
馮君一掌打暈了江上人,又看一眼曲澗磊,出聲發問,“他是天通的人,搜魂沒問題把?”
“多大點事,編個死法就行了,”曲澗磊滿不在乎地回答,他各種臟活做得多了,對生命的態度真的很淡然——不是冷漠,隻是淡然,不過他還是問了一句,“在天通編製內嗎?”
馮君笑一笑,有點不好意思,“隻是客卿而已。”
“客卿……當然沒問題,”看得出來,曲澗磊甚至有點想取笑馮君,但最終還是掣出了一張搜魂符,“我來吧,防止這廝有什麼秘術。”
江上人果然還有秘術,記憶十分混亂,不過曲真人最終還是找到了一些記憶,這廝還真不是冤枉的,是收了靈石的。
靈石倒是沒有多少,隻有一萬,按說這點靈石實在不值得出賣馮君——馮君一旦出事,不知道有多少勢力會追殺他,而他在天通的收入並不少,又搭上了馮君的線。
上一次他幫著梅家的上人牽針引線,介紹費就是三千,這種生意多做幾單,啥都有了,有必要這麼冒險嗎?
事實是他在天通裡手腳不乾淨,把柄被陰煞派拿住了,他不答應不行——天通對這些客卿,容忍度還是很高的,請商隊悄悄帶點貨什麼的,基本上沒人計較,關鍵是他犯的事兒大。
江上人的打算就是,這次事了直接跑路,藏起來再也不露麵了,他甚至把財富都轉移了。
然而非常遺憾的是,曲澗磊剛想知道,他把靈石和資源都藏在哪裡了,他的頭顱猛地炸裂,曲真人怔了一怔,才無奈地搖搖頭,“還真是……舍命不舍財啊。”
聶赤鳳卻是急於表現,“這事兒不能就這麼算了,上次來的梅九山……是否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