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玉欣很不見外,直接湊到旁邊一起看,“都是真人p圖,怎麼都有點馮君的影子?”
喻輕竹是有點怵這個不人不鬼的存在,但最終還是出聲,“高手,p得沒什麼破綻。”
她是這裡麵最年輕的,也最了解新技能,當然,以她的美貌,骨子裡也不屑去p圖,“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才是正道,但是……她總有同齡的朋友不是?
馮君卻是端起茶杯來輕啜一口,“容我喝口茶壓壓驚,現在想做一名道姑,都得先掌握p圖技巧了?”
楊玉欣看上了一個偏小鮮肉類型的模板,但是喻輕竹居然喜歡一個偏陽剛的模板——她出身於那樣的家族,居然喜歡剛陽男性,真的讓人感覺意外。
楊玉欣的選擇倒是很正常——小鮮肉從來都是“師奶殺手”。
馮君都忍不住看她一眼,“原來你喜歡這種類型的。”
“母愛本來就是天性,”楊玉欣笑了起來,很開心的樣子,“像你這種不用化妝都可以扮演烈士的男人,沒人會想著去嗬護你。”
這也是玩笑話,她不好意思說出——“能成為守護神的男人,才是女人最終的依靠”。
但是喻輕竹明顯地沒感應到這一點,她撇一撇嘴,“太娘了,現在的人審美觀出了問題……這樣的人,也能算是男人嗎?整個社會都是這種人的話,誰來保護華夏?”
“咦,”馮君奇怪地看她一眼,“你居然能說出這樣的話,實在出乎我的意料,我還以為你要說,整個華夏……靠你喻家保護就夠了呢。”
喻輕竹那無瑕的玉色麵龐上,陡然泛起了一片紅暈,她強壓怒火發問,“馮老大,你對我的偏見真的有這麼大?”
“不是偏見,是事實啊,”馮君一攤雙手,很無所謂地回答,“你們一直在扶持的,不就是代理人或者聽話的?不聽話的……可能有好結局嗎?”
喻輕竹心裡明白,對方說的是實情,但是這麼直接說出來,她還是有點受不了——終究是年輕,臉皮沒有那麼厚,“我家起碼是欣賞有擔當的人,老大你自己,不就是個例子?”
馮君又笑,“原來是這樣,我都不知道……我是被你家欣賞,才能發展成這樣。”
喻輕竹隻能閉嘴了,她心裡很清楚,馮老大當初,是被喻家排擠甚至打壓的。
其實她還有很多種道理可以講,但是既然拜師了,就不要辯解了……認了吧。
楊玉欣也適時開口解圍,“好了,下雨了,馮老大你要去淋雨嗎?”
“走一走吧,”馮君也不會計較那些口舌之爭,隻不過此前他遇到一些不公正的待遇,又覺得自己看穿了社會的本質,難道還不能發泄一下?
他和楊玉欣在附近走了一圈之後,喻輕竹也跟了上來,跟打著雨傘的楊主任不同的是,喻輕竹沒有打傘,隻是披了一件比較厚的牛仔衣在身上。
她的長發被雨水打得半濕,淩亂地披在肩上,甚至還有一綹一綹沾在額頭和鬢角,但是她似乎很享受這種感受,淺淺地笑著,不但跟著他們漫步,眼中都滿是沉醉。
或許在外人看來,這世界的瘋子很多。
但是馮君能直覺地感受到,她是跟自己一樣,喜歡享受雨天的人。
他忍不住要想,如果當年,遇到的不是張運珍,而是她的話……會是完美的邂逅嗎?
彆做夢了!下一刻,他就提醒自己:當初的你,不夠資格跟她邂逅。
總之,是一種很亂很亂的心情,他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
夜裡回到旁邊的帳篷時,他才幡然醒悟:今天我好像,又文青了一次?
跟恍惚的馮君相比,林黑虎是清醒的,他的目的很單純:我要重新設定一下形象,儘快收集香火。
對他來說,改變形象是很簡單的事情,甚至比換一個直播賬戶還要簡單,但是關鍵是,這個形象得被大家接受不是?
他默默地想了一陣,化作了一個跟馮君有七分相像的男人,然後又摸出了手機,“麻上人,我打算用這個形象直播……麻煩你幫我準備一個新賬號。”
麻三娘沉吟一下發話,“賬號我有的是,每天在麻姑山丟手機和丟身份證的,不知道有多少,但是你確定……這個形象沒有問題?馮老大如果計較肖像權,那不是封賬戶的問題了。”
“沒事,”林黑虎信心滿滿地回答,“我是幫他的癌症護理中心引流量呢。”
他多少學了幾天現代知識,了解了一些眼球經濟的概念——不管我做得成不成,我也是在幫馮君炒作一個話題,他能說我啥?
麻三娘對這些也比較清楚,不過她還是幽幽地發話,“隻要你確定,沒有在幫倒忙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