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君默然,半天才回了一句,“但是孤獨的人……是可恥的。”
他覺得自己求道的心一直很強,可是想來想去,自己一路走來,已經將很多朋友都遠遠地甩在了身後,倒是出人頭地了,但是無形中失去的也很多。
嘎子成了小弟就不說,這是正常操作,但是竇家輝距離越來越遠了,牟淼同樣如此,就連紅姐都打算在手機位麵再搞點事情做了。
最後他忍不住輕喟一聲,“但是我,還真是孤獨的。”
“彆計較那些了,”大佬有點不耐煩了,直接指揮他,“幫我護法!”
“護法?”馮君覺得有點意外,但是他知道,前輩的話從來不會不會無的放矢,所以忍不住就問一句,“那些天魔,有用?”
“用處大了,”陰魂大佬非常乾脆地回答。
其實大佬的脾氣,跟馮君差不多,它習慣苟,說明安全感不是很好,但是它自己本身,又是愛賣弄的——沒有仰慕的目光,我向誰展示自己的不俗?
所以它想也不想,就解釋起了各種天魔的妙用,而且非常興奮——這一次在陰魂石裡的收獲,實在出乎它的意料。
首先是一隻嗔怒天魔,它可以激發修者心中的嗔怒情緒,這種類型的天魔相對比較少見,因為強大的修者,一般都比較擅長製怒,反倒是貪婪之類的穀欠望,比較難以控製。
也正是因為如此,嗔怒天魔不出現則已,一出現都是那種比較強大的。
但是話又說回來,嗔怒天魔魂力強大,可一旦被擒獲,就會成為靈體或者魂體的美餐。
當然,丹霞天麻三娘那樣的魂體是不行的,她的修為太差,吸收不動嗔怒天魔,反倒容易被其反噬。
大佬表示,自己會優先考慮吸收了嗔怒天魔,“這家夥的魂力精純,吸收掉它,足以讓我解鎖很多能力。”
解鎖這個詞用在這裡,總感覺怪怪的,馮君建議一下,“你可考慮清楚了,這隻天魔的魂力深厚,我都感受得到,你確定不需要我幫你推演一下?”
“不需要,”大佬信心滿滿地回答,“我自有吸收的秘術,這個你又不懂,如何推演?而且我跟你說……嗔怒真的很好對付,它是情緒天魔,不是穀欠望天魔。”
天魔還可以這麼分類的嗎?馮君有點意外,不過再仔細想一想,大佬的話還真有道理:隨著修者的成熟、修為的提高,情緒真的相對比較好控製,但是穀欠望……真的很難克製。
另一隻是魅影天魔,它幻化出的白衣女子,不少人都見過,它本身也是金丹期的修為。
當它被小白從樹根挖出來的時候,立刻就向馮君傳遞了“恭順”之意,因為它感應到了,控製自己的紅木精已經死去,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眼前這名出塵高階出手了。
出塵高階能殺死元嬰?它沒有去考慮這個問題,眼前這位可是能摧毀紅木精搭建的空間的主兒,就算他殺不掉真仙,從家裡喊兩個前輩不也就夠了?
反正有那場恩怨因果,它覺得肯定是馮君動的手,自己現在處於封印中,表忠心很重要。
至於說金丹向出塵修者表忠心,會不會有點丟人?它才不會考慮這個問題。
天魔自身沒有情緒,殺戮、吞噬和同化是它們的本能,當然……還有求生欲。
馮君沒有理會它,這倒不是因為記仇——它那時隻是紅木精的一個工具,他跟一個工具記什麼仇?關鍵是他不知道大佬會如何處置它。
跟陰魂大佬配合這麼久,他受益良多,也是時候讓大佬發育一波了。
大佬一出現,魅影天魔馬上就感受到了——合著這兒還有一縷修為極強的神念,於是它果斷地繼續恭順。
大佬對吞噬它的興趣不大,反而跟它溝通了一陣,然後將經過告知了馮君。
馮君聽說之後,也是哭笑不得,原來正是這隻天魔,去蠱惑了那名煉氣期的混混,讓那廝不知死活地提高對十方台上人的保護費,十方台就此中招。
這套局做下來之後,它回到了紅木島,但是紅木精卻以“回來得遲了,你是不是有異心”為由,將它封印了起來。
大佬轉述到這裡,也是有點哭笑不得,“說實話,這次來幽冥島,我最忌憚的不是那棵紅木,而是這一隻魅影天魔,結果它居然被封印了,真的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這是大實話,小白連發兩道定身術,第一道就是專門衝著天魔去的,然後大佬才釋放威壓,可見它對天魔的忌憚。
馮君也笑了,這一次戰真仙的勝利,看似輕鬆簡單,可仔細想一想,真的是步步驚心,他固然犯了不少細小錯誤,但是對方犯的錯誤更大,所以他才僥幸獲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