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君本質上,也不是個矯情的人,他隻是安全感不好,習慣性地想苟。
但是如果有人敢拿殺全家之類的保證,他也痛快得很,於是笑一笑,拿出陰魂石又晃了一下,然後收了起來,“就是防止魔修作祟而已。”
他雖然隻是晃了一下,但是這一刻,不知道有多少人在仔細盯著他,當他收起陰魂石的時候,周圍甚至有晦澀的神識波動。
用神識探查的,肯定是高手,不過探查者也不想讓馮君辨識出自己,否則未免太過難看了,都這麼熟了,被抓個現行,有意思嗎?
也隻有鄒步凡,有點百無禁忌的感覺,直接神識掃過,但也不算強烈。
他收起來陰魂石之後,魔童真人才感歎一聲,“好大一塊陰魂石……賣不?”
淩贇真人白了他一眼,“正經一點很難嗎?”
魔童真人一攤雙手,“我是很正經地在問價呀,又沒說要死纏爛打買他的。”
“你倒是想呢,”問極真人輕蔑笑一笑,“惹得起馮山主嗎?”
他看魔童真人有點不順眼,這廝隨便背叛陣營,這種行為本來就不好,而他在狩獵聯盟多年,雖然是臥底,但是待得久了,多少也有點感情,所以難免有點遷怒的情緒。
虹瑤真人卻是好奇地發問,“陰魂石如何能擋得住魔修?”
這個問題一出口,所有人都不說話了,有個彆人隱約猜到了一些東西,大部分人卻是很期待馮君的回答。
馮君淡淡地掃她一眼,卻沒有回答——我跟你不熟,沒義務給你答疑解惑。
搬山真人卻是有點不答應了,虹瑤真人可是他邀來的,馮君不給她麵子,就是不給自己麵子,於是他輕咳一聲,“馮山主,你若是肯答了她這個問題,我欠你一個人情。”
馮君還真不稀罕搬山真人的人情,不過考慮到這家夥已經被逐出了狩獵聯盟,現在屬於無業遊民,這種人還是儘量少招惹的好。
他倒未必害怕這家夥,但是他拖家帶口的,身邊修為低的人太多了,經不起對方惦記。
所以他笑一笑,很隨意地回答,“陰魂石裡有魔修害怕的東西,他就不敢過來了。”
他拿出陰魂石的時候,藍河真人已經被殺戮心劍戳穿了心口,肉體上基本沒可能有所作為了,那麼就要防範神念方麵的詭異手段了。
如果他是一個人的話,應對的手段會很多,但是身邊有兩個拖油瓶,那還是拿出陰魂石,把對方可能的手段逼退就好了。
“咦,陰魂石裡有魔修害怕的東西?”魔童真人輕咦一聲,“那是什麼?”
馮君沒好氣地翻個白眼,心說這種問題你們都是大庭廣眾之下問人的嗎?
任是誰也知道,這種問題不好公然問人,但是大家實在太震撼了,而且現場這麼多人,等到自己問,都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而且……就算是私下裡,對方也未必肯說不是?
虹瑤真人就是最懂得抓住時機的,她發現馮君願意賣搬山真人麵子,於是再次出聲發問,“裡麵有比較強大的陰魂嗎?”
這個問題馮君也不想回答,但卻不能不回答——他不能讓彆人聯想到大佬,哪怕這種可能微乎其微,他也不能冒險。
所以他翻個白眼,很不客氣地回答,“多麼強大的陰魂,才能鎮得住魔修?裡麵是天魔!”
“天魔,”淩贇真人的眼睛猛地一亮,“你還是抓住它了?哦……這話當我沒說。”
馮君遭遇天魔的事情,大部分散修都不知情,他發現自己的嘴巴有點快了。
事實上,不止是散修不知情,殤情真人這無憂台金丹都不知道,她狠狠地瞪著淩贇真人,“你這是做什麼?有話好好說,說一半留一半,算怎麼個意思?”
他倆說話的時候,鄒步凡已經激動得全身都發抖了,他強自鎮定著,不讓自己發出聲音。
淩贇真人卻是很耿直地表示,“有些事情不合適當眾說,這個你總明白吧?”
殤情真人再是乖戾,也明白這話後麵的邏輯,於是不情不願地哼一聲。
鄒步凡見沒人問了,知道自己指望不上彆人了,隻能抬手一拱,客客氣氣地發話,“敢問馮山主,陰魂石裡是什麼天魔?”
馮君看他一眼,還是沒有回答,心說現在的人怎麼都這樣,一個個都是自來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