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君卻是理直氣壯地回答,“真仙見諒,蝸居簡陋粗鄙不堪,恐有辱真仙貴體。”
守中真仙搖搖頭,一本正經地回答,“無所謂,下界簡陋我早就知道,再壞也壞不到哪裡,不若我們進去細說?”
馮君不想讓他進去,倒不是有意給對方難堪,實在是他要考慮大佬的感受,但是對方都這麼說了,他沉吟一下點點頭,“那就委屈尊駕了。”
大開中門將守中真仙迎進去,除了真仙本人之外,他身邊還有三名金丹,十餘名出塵和煉氣期的修者,隨侍在左右,而胡昀隻是其中的一員。
馮君並不確定,這是真仙本身的做派,還是對方有意擺譜,不過這對他來說也無所謂,招呼對方上座之後,又要米芸姍來衝茶倒水。
不知不覺中,曲澗磊悄無聲息地站到了馮君的背後,這是明目張膽的支持,引得胡昀等人都忍不住看過來。
不過曲真人不在意,他是恩怨分明之輩,而且保護馮君本來就是他接的門派任務。
守中真仙一開始,問的依舊是馮君的出身。
馮君很乾脆地表示,我不想談這個事,真仙還是道明來意吧。
胡昀忍不住出聲發話,“若是不能弄清楚小友的身份,我們該如何相信你?”
說白了,他就是個唱紅臉的,守中真仙都稱馮君為山主了,他還將其稱之為小友,表現得也實在太刻意了。
馮君看他一眼,正色回答,“我其實沒有要求你們相信我,道法萬千,執一即可,執意的話,未免就落了下乘。”
聽起來是論道,其實是有點嘲諷了:不相信我,那你們該乾嘛就乾嘛去,我也沒打算讓你們相信。
胡昀眉頭一揚,還待發話,守中真仙一擺手,和顏悅色地發話,“我們主要是聽說你的推演能力驚人,想勞煩你推演一些事情,所以就想了解一下你的師承淵源,以決定行止。”
馮君聽他這麼解釋,多少就放心了一下,他也猜測過,對方找自己做什麼,所以並不是特彆意外,於是搖搖頭,“我的師門不讓我張揚,所以真的抱歉了,我也不想這樣。”
守中真仙的眼珠轉一轉,然後緩緩點頭,“既然是師門之意,倒也不好違背,不過我聽說馮山主有定身符寶,能否借我一觀,一窺來曆?”
馮君依舊搖搖頭,“真仙這要求,請恕我難以從命。”
不管什麼時候,想窺探他人的底牌,都是非常不禮貌的行為,守中真仙說得倒是有理有據,但依舊不能否認,他的要求過分了,所以馮君回絕他,根本不需要理由。
“也罷,”守中真仙怔了一怔,然後笑了起來,“看來馮山主是要神秘到底了,那我也就不見外,直接說了……我是天琴位麵靈植道的執事,此來是想邀請你推演一件物事。”
馮君的眉頭微微一皺,“我推演一般都是選定日子集中推演,不過既然是上界真仙,變通一下也是無妨,不知要推演什麼?”
變通一下也無妨?守中真仙心裡暗歎,這口氣還真是不小。
不過他也沒有多計較,隻是正色發話,“這個……恐怕要請馮山主前往天琴一行。”
說完之後,他淡淡地看著對方,他心裡並不認為對方會拒絕——沒有出塵上人能拒絕這樣的邀請,正經是他很期待,對方若是想在天琴常住的話,會做出怎樣一副麵目來?
然而非常遺憾的是,馮君又是愣了一愣,期期艾艾地發問,“不能在這裡推演嗎?”
“什麼?”守中真仙真的吃了一驚,他不可置信地發問,“你是說……你不想去天琴?”
“也不是不想去,”馮君沉吟著回答,“主要是……走不開,待我凝嬰,自然會去。”
他肯定不能說自己不稀罕天琴,要不然就得罪人了,將來凝嬰之後還進不進主位麵了?
守中真仙卻是瞬間就懂了,凝嬰之後再去……嗬嗬,這年輕人還真的很狂妄呀,你的意思是說,不凝嬰就不打算去了嗎?
不過這可由不得你!他輕笑一聲,“此事乾礙甚大,我建議馮山主還是親自去一趟的好。”
馮君搖搖頭,“抱歉,我真的走不開,而且我幫人推演,一向是等人上門,並不外出。”
乾礙再大,那也是你的事兒,跟我說這些,有意思嗎?
守中真仙的眉頭皺一皺,有點不高興地發話,“馮山主,我是靈植道的執事,乾礙大,是對整個天琴位麵而言的,需要我向你講一下天琴位麵的架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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