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之助被搖得頭暈目眩,抬起了前爪捂住自己的眼睛,身子撲騰著,卻是無法逃脫乖離劍的魔爪,聽到乖離劍的文化,連忙答道:“這是自然的了!我們一定可以修複的,無論是什麼刀劍,都沒有問題!!!”
它這麼說著,也成功地達到了乖離劍所想要達到的結果。
乖離劍見十束多多良已經基本上相信了狐之助的話,隨手就把這隻狐狸丟到了身後撕開的時空間隙之中,反正狐之助有自我定位的時政轉移能力,不必擔心它死掉,而且就算這隻死了,也可以再抓新的一隻嘛,都是量產品,沒有必要在意消耗問題。
他這麼想著,在狐之助吐出自己的真實身份之前就把狐之助丟掉,為自己的做法點了一個讚,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麵向著十束多多良,一臉乖巧可愛的模樣,湊了過去,一把抱住對方的手臂,使勁地搖了搖,說道:“所以,這四天,我可以跟著你們去玩嗎?”
十束多多良沒有直接回答乖離劍的問話,而是轉過頭看向躺在沙發上的周防尊,問道:“king?”
周防尊抬眼看了一下還在纏著十束多多良的乖離劍,緩緩地閉上眼睛,隻剩下他吐出的一個字:“啊。”
“king答應了哦!”十束多多良笑眯眯地跟乖離劍說著,伸出手又一次揉頭,捏了捏對方的臉頰,感受到指尖觸及的軟嫩肌膚,頓了頓,果斷又取了一杯牛奶塞進了對方的手中,“多喝牛奶,你就會長高高了!”
“誒?沒事沒事,我未來會長很高很高的!”乖離劍低頭看了一眼牛奶,嘟起了小嘴,從十束多多良的身邊逃走,把那杯牛奶偷摸摸地放在了吧台上,回憶了一下父親的身高,非常認真地和多多良辯解著,“所以,就算沒有喝牛奶,我也會長得非常高的。”
“那可不一定,說不定你以後不會再怎麼長高了。”十束多多良“恐嚇”著乖離劍,但是對方沒有信他說的話,有些無奈,轉頭看向安娜,指了指牛奶,“安娜,你看,牛奶會讓人長高對吧?”
“你在拉攏安娜!”乖離劍秒速戳穿十束多多良的企圖,然後伸出了手,把那杯牛奶推得遠遠的,方才說道,“才不會,我已經看過了,未來的我的模樣,會是一個帥帥的,雖然有些小叛逆,但是並沒有任何問題的王者,就算我不是非常想長成那副性子,但是身高這個我覺得是沒問題的!”
他這麼說著,腦海裡又一次回想起了斷手的A閃父親,為其默哀了一秒之後,便把心思重新拉了回來,“我從異世而來,也不過是因為一次夢境的誤闖罷了,待我回歸的時候,我自然就會去將我的烏魯克王國建設得越發強盛!”
乖離劍想起自己剛剛離開不久的烏魯克城邦,在賢王父親的統治下擁有著美好生活的臣民們,縱使世界中存在著某些威脅,但是這並不影響臣民們的生活,人們各司其職,每個人都在履行自己的職責,無人是無用的,所有人都是有存在意義的、有價值的。
他輕輕地勾起了嘴角,對著他們張開了雙臂,笑道:“若是可以,我希望有一天你們能來到我的王國,看看我統治之下的臣民,到時候你們就能夠知道身為王的我又是如何,身為臣民的美索不達米亞人類究竟是何等的英勇,他們每個人都擁有自我的價值,沒有一個人是在虛度年華。”
“我們麵對著神明的侵襲,麵臨著時刻都被宣稱創造新人類的創世之神,又是以怎麼樣的肉體凡胎在那兒支撐上數年的戰線,你們可以看到神明的消亡與人類的崛起,人類的曆史因我們而綻放出了全新的色彩,從此成為了獨立的自己。”
他這麼說著,將目光投向了周防尊,神情變得淡然了下來,長呼了一口氣,有些無奈地感慨道:“也正是因為是如此繁盛而又富有顛覆性的時代,我,身為王者,或許犯過錯誤,或許曾經叛逆,但是,無論是所謂的王權者,還是身為最古英雄王的我,王者終究是王者。”
乖離劍回憶起了周防尊夢境中的一片廢墟之景,輕歎了一聲,走過去,用手輕輕地拍了拍對方的肩膀,笑道:“王來承擔,王來允許,王來肩負一切!”
在一片寂靜之中,乖離劍轉頭看了一眼四周的人們,見他們一副見了鬼的模樣,不禁笑出了聲,“哈哈哈······你們難道不覺得我剛剛那個演講說的不好嗎?”
“王者,或許是強大的,或許要肩負很多東西,但是他的身邊總會有陪伴他,為他分擔憂慮的存在呀。”十束多多良率先打破了沉靜,對乖離劍招了招手,見對方一臉警惕不肯過來的模樣,就知道這個小鬼還是在記著剛才牛奶的仇,不禁有些失笑,“你是想解開king的心結嗎?”
“心結?我覺得那不是心結啊,王者知曉自己未來的命運,這不是很正常嗎?我一直都看得到自己的未來啊。”乖離劍有些茫然地看向十束多多良,一臉“你說什麼東西”的模樣,他抬起手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我未來會死於提瑪亞特的進攻,成為神代最後的句號,既定的命運是如此,有什麼需要去避開的嗎?”
他把目光投向周防尊,笑道,“知曉自己的未來,總比那些因為不知道而求長生的王者要好吧?在知道終局的情況之下,你能夠更加肆意地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一切已經命中注定,那麼久無需去反抗,不如在這個時間之中去追尋愉悅!”
周防尊頓了頓,還是睜開眼看向站在那裡進行了一番言論的小孩,明明是個小鬼,卻說出了一大堆道理,偏生有些道理聽起來還挺對的,有些卻又走偏了,他張了張嘴,最後也不過是簡單地吐出了一個“啊”字來。
相比起對方的王道選擇,自己可能會有所相似,卻又有所不同,這不過是每個人走的路有所不同罷了,沒有必要太過於糾結,不過,無需避開嗎?
周防尊再度閉上了自己的眼睛,身子動了動,更加舒適地躺在沙發上,心裡卻是因為乖離劍最後說的話起了一絲絲波瀾。
一直以來都被那個夢境所困擾,他已經疲於去應對如何壓抑自身的力量,想要去釋放,想要去宣泄,但是要壓製,要克製,因為自己的族人,因為不可以傷害到彆人。
每一次看到那個夢境的時候,他會感受到極度的難受,因為自己的力量暴走而感到自責與痛苦,這樣的心情糾纏於他的身上,他知道自己的命運,不過是掉劍罷了,這是時間的長短問題,他並不覺得這會離得很遠,畢竟自己的達摩克利斯之劍的確是出現了破損,若是真的去放飛自我的話······
頓了頓,周防尊終於意識到自己被乖離劍在無形中帶偏了,輕“嘖”了一聲,扭過頭,把自己的思維重新拉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