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1 / 2)

季元記得七年前兩人第一次接吻的時候,周衍的表現簡直又呆又傻,懵懵懂懂脫了她的衣服還紅著臉問他怎麼辦。

雖然周衍骨子裡的強橫一直沒有變過,但彼時純情的他無疑比現在這個強吻他的男人要可愛多了。

虧自己還午夜夢回想起過往時覺得摧殘了周衍這朵小嬌花,哪裡想到有一天人會進化成現在這副食人花的模樣回來行凶作惡。

這算報應嗎?讓你稀裡糊塗睡人家!季元思緒紛飛。

周衍的進犯他無法抵擋,大腦自動逃避式的開始想起了很早發生,大部分多年來已經被季元忘到邊上的記憶。

周衍從小就不是什麼普通小孩,搬到季元家對麵時有小半年都不聲不響,看誰都跟殺父仇人似的。季元媽自己兒子乖,不用操心,她就覺得這樣明顯叛逆期的小孩兒挺可憐,加上周衍沒爹是一點,他親媽也不靠譜,一個星期基本六天不著家,唯一回來的半天也是呆半個小時就走。

季元媽知道以後就讓周衍到他們家吃飯,時間久了周衍媽乾脆給他家交了夥食費,一副完全放心將親兒子扔給對門話都沒說過三句的陌生人的樣子。

周衍與季元小時候期待過的弟弟不一樣,放在當時感覺不很明顯,但如今回想起來,周衍早熟得厲害。至於周衍的家庭身世,從他十二歲搬到對門到十五歲突然離開,都一直沒有過任何透露,季元對此一無所知。

隻是說起來他早年裡的確對周衍有過一段朦朦朧朧的喜歡。

故而隔年同學聚會以後再見到麵貌又不太一樣的周衍時,季元除了驚訝還有驚喜。周衍趁著他醉酒呆裡呆氣地親他,他也就起初半推半就,後半程完全主動的和人睡了。

大寫的沒羞沒臊。

嗡……嗡……嗡……

周衍口袋裡突然震動起來的手機猛然將季元拉回現實,他想趁周衍不注意將人推遠點,沒想到麵前的周衍依舊像是銅牆鐵壁,紋絲不動地立在原地,隻不過口舌之間對季元的侵占慢慢放緩,直至最後停了下來。

周衍的喘息就在耳邊,季元自己也不遑多讓,如同快要溺斃一般大口呼吸著,快要軟成一灘不說,臉燙得快要燒起來,這種情勢下就算心裡對周衍媽賣批飛屏,口中也難以罵出氣勢。

況且對這麼一個情況,罵一句以“我操你”三個字開口的,似乎都容易將好不容易回轉過來的氣氛再次帶歪。季元來回糾結,最後出口的也就是斷續帶喘的幾句毫無威懾力的話:“周衍,你他媽,是不是,想上天?”

周衍口袋裡的手機還在震,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接完吻就是劈頭蓋臉一句罵,估計誰心情也不會好,但周衍偏不,他還能笑出聲來。

從這兒季元就估摸著這個人這些年是不是變態了。

周衍微微抬起頭,讓兩人原本脖頸相交的臉變成鼻尖相對,他眼裡明顯有愉悅的光:“先彆說話。”

他低頭親了一口季元的嘴巴,這時候放開了對季元的桎梏。

季元氣到想將周衍按在地上暴揍,然而想到剛才感受到的那一身實打實的肌肉,又慫慫地轉身將水龍頭關了起來,嘴巴裡無聲地罵人。

周衍接起電話,極其流利地吐出一段外語,季元仔細一聽,和他前麵在電梯裡聽見的是同一種語言。

不遠處的廁所入口的百葉出風口站著兩個明顯的人影,前後聯係季元毫不懷疑那兩個人和周衍認識。硬跑是跑不出去的,能不能智取也要另說。

季元摸了摸口袋,他的手機前麵放在桌上沒有帶來,當下進退維穀。

周衍那邊聲音高高低低地說了幾句,回頭看季元,對方正照鏡子。

季元看著鏡子裡的自己,有點惶恐。這個眼裡帶水,臉頰透紅,看著跟吃了一頓十全大補藥的人是誰!?特麼簡直跟剛才打了一炮似的。這點兒定力季元自己都覺得丟人,更彆說一會兒還要出去和池立安繼續吃飯了。

雖然說他現在和池立安還沒有半點真正要負責任的關係,然而較真起來,現在的局麵也很是尷尬。

前麵要睡人的宏圖偉業此時也全歇了,睡睡睡睡個雞兒,就算他現在能夠成功從這個廁所出去,想到周衍也住這個酒店,他都能活生生嚇萎了。

季元乾脆低頭,重新打開水龍頭往自己臉上潑了兩捧水,再抬頭胡亂揪了一把紙巾往臉上擦,最後給自己壯完膽後等著周衍掛電話。

周衍見季元看著自己,又伸出一隻手親昵地摸了摸季元的脖頸,摸得季元出了一身雞皮疙瘩。

好在周衍沒多久就將電話掛了。

“我們正常地談一談可以嗎?”季元將周衍的手從自己脖子上擼掉,“我先回答你之前的那個問題,和我一起吃飯的人叫池立安,是我預備要交往的對象,我們又不是小孩子了,七年不見你瞎胡鬨什麼呢?”

季元自己這幾年過得吃齋念佛的苦日子,但他並不覺得周衍也是。起碼這會兒相見,周衍從頭到腳都透著低調富貴氣,他剛擼下去那隻手上戴著的手表也小一百萬有餘,更不說周衍年輕帥氣還是個一號,放在gay圈裡也是閃閃發光讓人哄搶的角色。

“我很想你,元元。”周衍執起季元的手放在嘴邊親了親。

將季元才抖掉的那一身雞皮疙瘩都給親回來了,他差點兒從地上跳起來:“元元你個頭,你想個毛線,這七年是死是活連個音訊都沒有,一見麵滿嘴跑火車?”

當年雖說季元作為已經邁入成年圈的年紀和周衍睡了的確有鍋要背,但是事後周衍主動消失得無影無蹤也是事實。季元不是沒有想過聯係周衍,可對方的手機號碼以及電子郵箱一類的聯係渠道全都失效,季元沒有其他辦法,隻得作罷。

總的說起來,周衍作為享有完全主動權的人來說,吐露出很想你這種話,讓季元覺得不夠真誠。

“沒有來找你是為了你的安全,”周衍依舊臉色溫和,但後半句又開始犯病了,“我很抱歉,但是不要說什麼和打算和彆人交往的話,這不可能。”

周衍什麼威脅的話都沒說,隻是眸中篤定的光芒就讓季元莫名感到一陣心慌。

這時候,廁所的門忽然被外麵的人推開,一個亞裔男子站在門口對周衍稍稍頷首:“周先生,該出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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