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6 章(1 / 2)

56.

晚宴之前,阿黛爾曾經試探地向自己的公爵父親詢問過有關於科斯塔中尉先生及其夫人的事情。

晚宴時候,她也旁敲側擊地向費奇中尉夫人了解了一些關於這位另一家的公爵小姐的事情。

儘管科斯塔先生和費奇先生有一個前後輩的關係,但畢竟是同僚,在同一個地方工作,總還是有比較頻繁的接觸頻率的。

她們這些軍官夫人們,自然也有一個圈子,再加上科斯塔家是軍官世家,他父親是中將,自然大家都很給他們麵子,對這位科斯塔夫人也比較親近和禮貌。

根據費奇夫人所說,這位科斯塔夫人並不算十分親和,但也並不那麼難接觸,雖然笑容不太多,有幾分冰美人的樣子,身子骨也算不上非常好,但真的有心想要相處起來也並沒有那麼困難,至少不會真的被晾在一邊無話可說。

阿黛爾基本領會了費奇夫人的意思,尤其在她特地比喻了說,同為公爵小姐,阿黛爾比她就要溫和許多,她就基本明白了。

科斯塔夫人的性子要更高傲一些,從還在閨中的時候就是如此,有段時間略微沉默,在出嫁前也很少參與社交了,不過嫁到了科斯塔家之後,那些性子倒是又被“寵”了回來。

可見她沉默古怪的那段時間,應該是被普魯克這個渣男勾引又被家人強勢隔斷的期間,不管他們有沒有做出什麼失禮丟人的事情,總歸她是被壓了一段時間,但和她了解到的一樣,她和科斯塔先生的婚後感情應該還是不錯的,可見她最後接受了這段婚姻,甚至可能比較滿意。

她隻是像所有嬌養出來的貴族小姐到夫人那樣,帶著那種幾乎是與生俱來隔離感。

說得好聽一點,那就是不論貴族怎麼掩飾和表現,都會存在的那種天然的傲慢感,藏於精致的外表之下的傲慢和自得。

但阿黛爾對此也並沒有什麼疑義。

她考慮之後,在晚宴之後的第二天,就給這位夫人試探地發出了一封問候的信件。

在此之前,她們並不是很熟悉。

隻不過是在複活節公共舞會上麵有過一麵之緣。

但是嚴格一點來說,他們就已經能夠算是互相認識了。

隻是不太熟悉,她於是寫信過去的行為似乎也顯得有些冒犯了。

科斯塔夫人給她回信的速度很快,甚至超過了阿黛爾原本的預期。

不過這樣也很好,能夠在男爵的生日宴會之前確定此事,她也能夠更加有底一些。

在此期間,她還和蘇菲·巴利小姐這個蛇蠍美人保持著聯係。

一來沒有什麼理由就直接中斷通信,傳出去會顯得她沒理,她不想白白便宜了對方,讓她宣揚一個公爵小姐十分跋扈的名聲。

二來是她也希望借此掌握對方的動靜,就比如說,她們兩個依然互相通訊談論著時尚,現在她已經肯定她是故意的了,但阿黛爾隻做不知,在對方建議她穿什麼什麼流行的時候,也反過來詢問對方是如何考量的。

為了取信於她,蘇菲·巴利小姐也必然要說些實話。

不然到時候不等阿黛爾中技,她就已經不再相信蘇菲·巴利的任何一句話了,以至於根本不可能聽從她的言語去做搭配。

而事實證明,在阿黛爾的名聲愈發得好了之後,蘇菲·巴利小姐也顯得有些急躁了。

現在漸漸地多了一些聲音,是在說,阿黛爾才是名副其實的年輕又漂亮的“第一美人”,這當然不是阿黛爾讓人傳的,也不知道其中是不是有些推手,但蘇菲·巴利在同性之中的人緣並不好,這也是大家心裡都清楚的,看不慣她始終高調那麼多年的人多了去了。

蘇菲·巴利小姐已經幾次向她確認服裝了,她為了表示自己對阿黛爾的信任和友好,前一次參加舞會,兩個人都在的時候,她身上穿著打扮就和之前在信裡和阿黛爾說的一模一樣。

這對於親密的女伴來說,並不是什麼值得意外的事情——

大家總會互相討論一些穿著打扮,誰誰誰買了好看的首飾也一定會說下次我要戴出來或是配上什麼什麼披肩。

蘇菲·巴利也正是想要和阿黛爾營造出這樣的感覺來。

如果不是在一開始的時候,阿黛爾就對她心生了一些戒備,並且通過多個人多個方式,知道了一些不一樣的信息,她可能這個時候就真的已經上套了。

就像是她和萊奧波爾迪娜·雨果通信的時候,萊奧和她說自己買了一對很好看的祖母綠耳環,阿黛爾就建議她穿戴出來,她們互相看過對方的衣櫃首飾盒,萊奧也不介意她主動給出一些搭配建議。

同是朋友相處,阿黛爾就能夠確定,萊奧會避嫌,也會發自內心地給出真切的建議,兩個人的相處都是友好真誠的。

這是一種彼此心裡都能夠感受到的和諧和心心相印,她們還會一起品評某位夫人小姐的帽子上的羽毛好不好看,裙子上的亮片和花紋合不合適。

阿黛爾這時候就不用擔心會不會某一些這些對話被人拿到外麵去說道,而萊奧也證明了自己是個能夠保守住閨閣私語的好姑娘。

但麵對蘇菲的時候,當她看到她急於取信自己,保持一個看起來很親密的友人關係,而故意地透露一些其他家的小姐對她的好評或差評,甚至是她們與其他人的對話內容時候,阿黛爾隻感到更為警覺。

今天蘇菲能夠為了和她看起來很好,就把其他人“賣”給她,未來也許有一日,或許就等男爵生日宴會之後,她就會把自己和她的書信內容告訴其他人。

這隻讓阿黛爾感到不舒服。

故而,在和蘇菲小姐麵和心不和的來往信件之中,她的措辭都是一再謹慎,絕對不說一句彆人家的任何不好,隻把自己打造成一個什麼不懂的無辜純真貴族小姐,看起來就很好騙的那種——

看起來,蘇菲·巴利小姐對自己的計謀也很自信,她相信了。

“我記得我有個深色的手套,你幫我拿來好嗎?就是那個黑色的皮質短手套。”

阿黛爾比劃著鴿血石胸針的佩戴位置,對旁邊的瑪麗道。

“是那個水牛皮的嗎?”瑪麗很快地就翻找到了幾副符合她說法的黑色短手套,“會不會太熱了?”

“不會,你找薄的那個,裡麵沒有毛絨裡襯的,是普通棉料底子的,彆選絨裡的。”

“我今天是去和科斯塔夫人約了在圓形廣場的咖啡館喝咖啡的。”阿黛爾提醒還想給她加上兩個珠寶發飾的珍妮,“不用太華麗了,不是參加舞會,但出門見人也不能太馬虎,尤其對方是重要的客人。”

“好吧。”

珍妮放下手上拿的三個首飾,等阿黛爾把胸針彆好,又給她戴上了同是鴿血石的耳環。

這一套阿黛爾之前沒有怎麼戴過,實際上是從一整個比較大的項鏈上麵拆下來的。

這是公爵夫人留給她的首飾,曾經是公爵母親閨閣時候佩戴的首飾,阿黛爾從公爵父親那裡得到了之後,就把這原本一整串過於厚重的項鏈拆卸成為幾件套。

中心最大的一顆主鴿血石鵝蛋大小,周圍一圈原色鑽石鑲嵌在銀上,再外一圈鑽石鑲嵌在黃金上,可以單獨和鑽石項鏈扣成項鏈,也可以拆卸作為胸針。

兩側一對的鴿血石做成了一對耳環,造型上和主位上的差不多,不過要小上不少。

剩下留了對稱十二顆以一、二、三、三、二、一排布仍然墜在項鏈上麵,這一串單獨佩戴,或者加上主位的再佩戴都可以。

等阿黛爾到咖啡館的時候,對方已經到了。

上一章 書頁/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