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11(2 / 2)

再次被攔住的影子像被激怒般包裹住了小紙人,龐大的黑暗如龍卷風般湧動,仿佛下一秒就會將小紙人撕得粉碎。

卷入力量漩渦的小紙人隨著陰影流轉的方向飄飄蕩蕩,輕鬆地逃離出影子的包圍,重新守在門前,捍衛著家門。

一時間雙方你追我趕,你來我往,打得異常的激烈。

隻不過一個是平麵,一個是立體,一個像在二維,一個像在三維,紙人踩不住影子,影子也撕不掉紙人。

這場門外的鬨劇像是動畫片裡的表演,唯一的觀眾卻被隔絕在了一扇門外,正握著掃帚,想著從哪裡開掃比較好。

嗯,還是得先把那兩個大麻袋挪開。

唐鬱放下掃帚,走向麻袋時,叮咚叮咚的消息提示音接連響起。

沈君行:“對了,小鬱,那些生活用品是不是都堆在宿舍還沒整理?我正好送了飯還沒走,要不我上來幫小鬱理吧。”

沈君行:“東西那麼多,小鬱一個人理這些東西肯定會很辛苦。”

沈君行:“小鬱和我認識這麼久,從來沒有一個人乾過什麼重活。”

沈君行:“想到小鬱住在陌生的新環境,忍受著遠不如我們家的寢室條件,還要一個人做這麼多事情,我就好心疼。”

沈君行:“哪怕新室友要搭把手,小鬱肯定也不會讓陌生人真的出力太多,而且男大學生哪裡懂什麼收納整理打掃衛生,做事怎麼會有我嫻熟乾淨。”

沈君行:“小狗驕傲.jpg”

雖然平時沈君行話也不少,但現在好像格外多。

還沒等唐鬱想好要怎麼回複沈君行,屋內突然響起黎生的聲音:“唐鬱,我有東西在樓下,是一打白紙,你去幫我拿。”

請求的話語再次被黎生說出了命令的口吻。

換一個脾氣不好的或許會不滿,但唐鬱不計較這些,“好。”

唐鬱唰得打開房門,走廊上依舊空無一人。

唐鬱沒有低頭,也就沒有看到他的腳邊有一個小紙人正緊貼門腳,安安靜靜地立著那裡。

同樣唐鬱也沒有看見,一道影子包圍住他踏出寢室的腳,影子邊沿泛出一點漣漪。

平視前方的唐鬱抬起腳,踩在依依不舍的影子上,走向樓道,當他轉身下樓的那一刻,影子唰得包圍住小紙人,隻不過這一次小紙人沒空理影子,隻是敷衍地跺腳踩了兩下,於是寢室門被影子趁機推開了一小道門縫。

透過門縫朝內看,隻見大大小小無數白色紙人從黑色帷幕中飛了出來,似漫天紛飛的大雪,又像盤旋在空中的和平鴿。

有四五個小紙人合力抱住掃帚,從房門開始狂掃灰塵,著急忙慌到掃帚都快要冒出火星子,不一會兒,這幾個白色小紙人就變成了灰色小紙人。

當這些灰撲撲的小紙人們來到攔路的大麻袋時,立刻有其他小紙人扛起了沉甸甸的大麻袋,畫麵就像螞蟻舉起了巨象,它們邁著小短腿給掃帚騰位置。

灰塵一路飛濺了過去,一群飛在空中的小紙人穿過灰塵,解開麻袋口子,它們一個個跳進麻袋裡,像勤勤懇懇的小蜜蜂吭哧吭哧將裡麵的生活用品挨個搬了出來。

小紙人本身並不大,可它們或是舉、或是提、或者抱、或是拽著各種東西在寢室亂躥時,原本空曠的寢室一下子亂成了一鍋粥。

最搶人視線的還得是四個小紙人抱住床單的小紙人,它們抓住床單四角,飄到了唐鬱睡過的、還有灰塵的床位上空,遲遲不肯落下,好像在等待什麼。

隻見床位下,擁擠的地麵上,一個小紙人扛著裝滿水的水盆,急急忙忙朝著通往唐鬱床板的樓梯蹦躂,隨著它的每次蹦跳,大大小小的水滴濺在四周,讓周圍一群小紙人逃避得手忙腳亂。

隻有抱著硬邦邦抹布的小紙人跟在附近,有些害怕地望著水盆裡滿滿當當的清水。

下一秒,這個猶猶豫豫不敢行動的小紙人就被另外一個小紙人踹了下去,可憐的小紙人和抹布一起吸滿了水,濕漉漉地從水盆裡爬了出來,顧不上和踹它的小紙人打架,急匆匆拖著抹布在床板上奔馳。

踹人的小紙人也沒有閒著,它抱著乾淨的紙巾拚命擦拭床板上的水痕,紙巾擦破了,小紙人乾脆自己貼在床板上擦拭,一乾一濕兩個紙人在床板上奔跑,跑了兩圈後,氣喘籲籲的兩個小紙人被同伴們趕開。

隻見四個拉扯著床單四角的小紙人從天而降,它們合力將一層被單鋪在了乾淨的床板上,床單連一絲褶皺都沒有出現。

幾乎是下一秒,枕頭、被單就被後續接力的小紙人放下。

無數紙人在屋內乾得熱火朝天,影子透過門縫著急到團團轉,似乎恨不得衝進去搞破壞。

隻不過還有源源不斷的小紙人從屋內飛了出來,手拉手站在門口,對著攻勢愈發瘋狂的影子狂踩。

……

唐鬱站在宿舍樓下的置物籃,看到了學長說的一疊白紙,還有沈君行給他的便當。

唐鬱微微歎了一口氣,他拿出手機,給沈君行發消息道:“你不用給我送吃的,也不用幫我打掃衛生,我自己可以照顧好自己。”

一向回消息很快的沈君行難得沒有秒回,可能是被什麼事情耽擱了。

唐鬱一隻手抱著紙,另外一隻手提著便當,邁著沉重的步伐往樓上走。

住寢室可能一大好處就是天天爬樓梯能鍛煉身體吧?

爬到四樓就氣喘籲籲的唐鬱苦中作樂地想。

一種奇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