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衝突(2 / 2)

美人被安穩放在床上,靈動的眼眸卻被從天而降的衣料蒙住。

新的中衣被抖開了,隨意扔在晏思身上,恰好遮得他眼前一片黑暗,所有的感官都集中在少年冷然的聲音。

“徒兒先前以為師尊被秘術侵蝕,病入膏肓,多有不敬,還請師尊恕罪。”

分明平靜的語氣,晏思卻從中聽出了幾分未散儘的咬牙切齒。

“得知師尊分毫未變,徒兒心裡高興得很。之後……還請師尊多多指教。”

室內沉寂半晌,殷寒蕭沒有得到半點回應。

中衣的一角被掀開,晏思半張白淨的臉龐顯露出來。

美人吐息勻長,雙目緊閉。被折騰了一天的緊張神經陡然鬆懈,便無意間滑入睡夢的深淵。

“師尊。”殷寒蕭喃喃。

聽見呼喚,美人濃密的長睫顫抖兩下,仿佛在夢中也努力想要聽清他的言語。卻因太過疲憊,長睫最終重重垂下,在眼底遮出脆弱的陰翳。

殷寒蕭思索良久。

隨後,燈火儘滅,少年無聲推門而出,徒留一室靜寂。

翌日清晨,仙尊小小的院落裡,傳來了久違的爭執聲。

來送藥的平念,在晏思門外與殷寒蕭僵持。

平念端著藥盅,微微皺眉:“白長老交代了,這藥須得按時服用。”

殷寒蕭攔在門前,漆黑的眼眸中沒有一絲波瀾:“師尊兩個時辰前剛剛睡下,現在將他叫起服藥未免太過費心勞神。”

平念幾欲向前,都被殷寒蕭如同銅牆鐵壁般攔下。

平念耐著性子解釋:“師弟天生多病,自幼服用湯藥。近些年體質愈發虛弱,幾種藥藥性相衝,必須控製好時間,才能將藥毒排出。今日的藥屬陰,遇日光則分解,屬實耽擱不得。”

殷寒蕭若有所思:“所以師伯送藥的時間,極可能發生在一日之中的深夜、清晨?真是辛苦了。”

“確是如此。”平念頓了一下,“也談不上辛苦,我與師弟自幼相識,交情甚好……”

殷寒蕭輕笑了聲。

“我是指師尊。”

平念臉色一白:“什……”

“怪不得我見到師尊後,他每次臉色都慘白,隨時都能昏睡的模樣。原來你們和我一樣,不想師尊睡好覺。”

平念的臉色愈發陰沉,冷冷道:“你師尊收你入門,應當不是讓你欺師罔上,胡作非為的。若是他性子弱質,無法把你教養好,師伯不介意代勞。”

殷寒蕭不置可否。

吱呀。

少年身後的木門洞開。

美人披了件外袍斜倚在門邊,墨發柔順地披散至腰間,雙眸中還殘存著剛睡醒的水霧。

外袍裡顯露出大塊的肌膚,青紫的咬痕從下巴一直蔓延到鎖骨,連被外袍邊緣遮擋的心臟處,淡紅的傷痕也若隱若現,勾起人探索的欲想。

晏思莞爾:“今天的風很是喧囂呢,師兄。把藥給我吧。”

平念怔然片刻,直到手中藥盅被殷寒蕭奪去,才回過神來。

“師弟……節製。”

殷寒蕭默默將湯藥倒在碗裡,遞給晏思。

晏思將藥碗抬起,宛如飲酒般懸空將湯藥飲下。

“師兄。”晏思帶著無奈,輕聲道。

“我節製與否,莫非在你們眼裡,就不是個蕩.婦了麼?”

平念臉色陡然煞白,轉而變得通紅:“師弟,你怎可如此胡言亂語?必定是你徒弟帶壞了你!”

他望向殷寒蕭:“走,跟我回懲戒堂,算算你在外門犯下的賬!”

殷寒蕭後退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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