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橙子味的。”江庭西蜻蜓點水一下，又撤回去，眼睛裡閃爍著狡黠。
喬微瞪圓了眼睛看著江庭西，後知後覺反應過來，他說的是自己的牙膏口味。
臉頰滾燙，喬微輕輕推開他，轉身看到茶幾上的飯菜已經擺好。
“來吃吧。”江庭西抓住她的手腕，拉著她坐下。
“味道還好？”江庭西看著喬微吃。
喬微見他不動，“你不吃？”
江庭西沒轍地撓了一下眉心，“我吃過了。不是不想等你，實在是太餓了。”
想到江庭西早上五點鐘就到了她門口，她才意識到一個問題，“你是怎麼來的？”
黃城也是熱門旅遊城市，尤其是黃城山，一年四季的遊客絡繹不絕。
喬微他們是提前59天買的車票，還差點搶不上。
半個月前跟江庭西約的時候，江庭西就說沒票了，還說到時候會讓司機開車送他來。
江庭西的麵色有些疲憊，“開車。”說著，他單手拖著下巴，看著喬微，可憐巴巴，“一個人開的。”
喬微瞬間皺起眉頭，“沒帶司機嗎？”
“啊，本來說是今早出發，昨晚找不到你，我就開車出來了，沒來得及叫司機。”
喬微頓時覺得喉頭緊，聲音有些哽，“你不用這麼急的。”
江庭西見她眼睛紅了一圈，收斂起開玩笑的神色，抬手摸她的臉頰，憐惜地說：“我不來，你今天白天要怎麼過，嗯？睜著眼睛，盯著天花板，看一天？”
喬微的眼睫無規律且很快地撲閃，努力讓自己的眼淚不落下來。
以前她在國外治病的時候，有過這樣的階段。
人懨懨的，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眼睛空洞地望著天花板。
當時喬微的媽媽看到她這樣，當場就哭了，卻又擔心刺激喬微，不敢哭出聲，咬著自己的手背，咬破了。
手背甚至留了印子，但不明顯，不仔細看，看不出來。
這件事，喬微心裡清楚，但母親和她誰都沒有再提過。
因為她們都知道，那是喬微那段至暗時刻的證據。
不提，就當它已經過去了。
可昨晚的狀態，讓喬微有些害怕，但與之前的厭世不同，喬微心裡冒出一個念頭。
喬微緩緩放下筷子，垂著眸子，“我當時心裡想……”她掀起眼皮看向江庭西，“如果你在我身邊就好了。然後，你真的來了。”
這種類似的感覺，喬微有過一次，那就是她遇到那件事的時候。
當時她一邊反抗，內心中閃出一個念頭，要是一直保護她的林錦大哥哥這時候出現，該多好。
……
喬微吃完飯，江庭西又帶她在院子裡遛彎下食，今天的天氣很好，秋高氣爽，喬微的狀態也肉眼可見地好了起來。
然後喬微回到酒店洗澡，江庭西在大廳等著她。
喬微倒是說，他可以在房間等她，順便休息一會兒。
但江庭西拒絕了，一來他上午趁喬微休息的時候，他在沙發上了小憩了一會，已經緩過來。
另一方麵，他也不是柳下惠，喬微在旁邊洗澡的話，他忍得……實在太辛苦。
江庭西要了一杯咖啡，一手提起杯子喝，另一隻手拿著手機看林錦發來的信息。
林錦，【數據搶救了一部分，已經加了防護牆，放心。】
江庭西，【嗯，辛苦。】
林錦那邊沒再回，江庭西收起手機，淡然地看著窗外的風景。